开口的黄肤黑发的华人,天灵完全不认识其他人,看样子应该都是总统身份,他们背后都站着翻译官模样的人,另一侧的健壮男子应该是保镖。
“那是怎么回事?”看见门口倒下的护卫,保镖们掏出手枪对准天灵。
会场暂时笼入窒息的沉默,黑色方桌上投影仪的交织成与外面炮火声时间线一致的爆炸画面。
“那我就直说了。”天灵看着将自己的话翻译成各种语言的译官们,“想要活下去吗?”
火焰和雷光从他的手中升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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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天灵好像成功了。”背着空城在硝烟中奔跑的洛羽辰说。
混乱攻击的炮火已渐渐熄灭,没有被摧毁的装甲车载着士向边围移动去,丧失了目标的怪物向地面胡乱捶打,还有一只甚至想攀上金字塔,最后被风刃强行迫退。
“这里有三只,位置正好,虽然,不知道击穿腹部是否有用,但是没有足够高的地势击穿头部。”空城拍了拍洛羽辰的肩。“现在你作为诱誀出击了,上吧,我看好你,你是人类的骄傲。”
“为什么我觉得像被骗去送死的新兵*?”放下空城的洛羽辰奔跑的身影被弥散的烟尘吞噬。那个背影,忽然遥远得连漫长的时间也跨不过,仿佛飘摇在百慕大风暴的独木小舟,渺小得不堪一击的悲哀。
望了眼空中飘着勾勒出骷髅形状的绿色鬼火,空城轻轻吁气,扳动了匣扣的仪表闪烁着红绿光芒,慢慢涨满的蓝色格槽牵引着两米长度的合金械身脱离控制的震动,炮口被汇集的红色能量灼成炙热的滚烫。
“还剩一击么。输了就死掉,也只能赌了么。”
她以与年龄不符的冷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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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醒来了。”
某位少女的声音仿佛緾绕灵魂。
“那些低贱种族,没有权力挑衅您的威严。”
她唇中呼出的温热气息清晰可闻。
周围旋转着和煦的风,像春天击碎寒冬的第一缕轻盈步调,满满都是欢欣的喜悦。
沉重的眼帘封锁了陈墨凝的视线,她以从来有过的决心想要睁开双眼,像要拼了命摧毁禁锢千年的白色囚牢,去迎接……看不见光线的真正黑暗,足以笼罩世界的沉寂与死亡。
阿尔萨尔……
眼角不知来何涌出泪水,记忆中浮现血液般粉红的大气,那片低沉仿佛要亲吻残破宫殿的天空,遥隔了十个世纪的熟悉。
有什么东西钻出了心底,从尘封千年的遗迹崛起。
明明该是风、绿草、鲜花、溪流的风景。
陈墨凝睁开眼,面前的现实撕扯下一切幻想的幕布。和煦的风,是腾跃火焰卷起的气浪,少女温热的呼吸,是红色巨龙的高傲头颅的炽热吐息。
她,那条红色的巨龙就这样立在陈墨凝的面前,没有一个词语能够形容这样威严的生物,流线型的脊椎每处都彰显着造物主的天工,鲜红鳞片优雅而高贵的排列着黄金比例,无法直视的金色瞳孔却流转着温顺而谦卑的光,像忍耐千年等待帝王归来的臣子。
连陈墨凝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用“她”来形容看不出性别的龙型生物,只是一种暖昧不清的直觉,这个比131.8米的金字塔还庞大的生物,是梦中依偎在自己身上,衣裙华丽,凤钗玉簪的少女。”
“瑟林。”
不应存在发声构造的龙的口中吐出这样的话语,两个普普通通的中文音节,像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刺传陈墨凝的心脏,世界一百一十八种元素的排斥力发了疯的汹涌爆开,汇聚成狂奔海啸的愤怒吼叫。
但某种东西被打开了,某种限制被解除了。
无数杂乱的记忆碎片刺入她的脑海,被遗忘千年的过去一幕幕快速重放,庞大的信息量径直汇进她大脑的全部容量。
在白得苍凉的画布,一抹淡淡的墨痕轻轻划开,举世无双。像生于鸡群的凤凰,以无法模拟的绝美姿态高傲的展开绚烂的双翼。
无人能阻。
世界在颤抖,充斥在空气中无数分子用尽全力将她挤出这颗星球,但是不可能,已经不可能了。
她带着毫不掩饰的高傲微笑,眸子被火光映得恶魔般血红,她向巨龙伸出手,仿佛接过在忠诚骑士迎接的女王。
立于世界狂潮的她不再是无力飘摇的木舟,而是,永不沉没的保罗?西格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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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些……就行了吗?”茵陈抚着因超负荷运算而滚烫的额头。
“虽然,你和加百列的催眠师不同,只能制造玩弄人心的幻象,但这样的效果反而出奇的好呢。”少女静立空中,意味不明的微笑不带一丝焦燥。
“可以回去了哦,进攻结束了,人类活下来了。”
望着压向金属城墙的丧尸与枪管喷吐的橘红色火舌,少女抬起公主长袍的裙摆,露出精致小脚上的白袜和木履,然后缓缓下坠。
“你要怎么抉择呢?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