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嘛。
才到黄昏就开始下起雨来。
淅淅沥沥却不间断的落在身上。
布质的长袍被浸湿开来,视线也好听觉也好全都被雨滴所交织的吵杂给覆盖。
与渐暗的夜色融为一体,在光线未触及的地方与路面碰撞着,与瓦砾碰撞着,与屋檐碰撞着。如玻璃破碎般零落着的雨确实在呐喊在。
想想也是啊,落地的一瞬间生命也到此为止,不在肉体消亡前呐喊又该在什么时候呢。
抬起头来,视线早已被雨雾所覆盖,依稀的光点被睫毛上的雨滴映照成绚烂的色彩,仿佛回到那个夜晚就灯火阑珊,载歌载舞,从宇宙看却丝毫不起眼的城市。
对了,那个时候的人们还不知道有宇宙呢。对当时的自己也好,大家也好。大不列颠就已经是整个世界了呢。
意识变得模糊了。
啪。
一把推开门,在玄关的地垫上擦干了鞋子。
潘德拉贡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早已经不是自己的世界了,这种事情应该早就知道才对。
轰隆——
沉闷的雷声。
还有仍未间断的雨声。
简直就像卡姆兰的那一天,圆桌骑士对变回真身的自己拔刃相向。回过神来已经血流成河了呢,被那样磅礴的大雨浇着全身,不知是血液的颜色还是本来的颜色,鳞片上那令人厌恶的红色也没有消退。
轰隆——
“糟糕。”
一想起过去的事头就疼了起来。
能力被封印了之后身体也变得虚弱了吗。
潘德拉贡依着墙壁坐倒在地。
神明在这样的阵法压制下也会变成凡人吧。但遗憾的是自己并非神明,只是人们口中的恶鬼而已。
将神明的能力刨开后还有身为凡人的部分,而本源就是能力的自己被刨开之后就会什么都不剩。这种将能力强行压制的阵法就像是强行分割自己的灵魂一样,从头部开始,一点一点的,撕裂的过程因为缓慢的推移而放大了百倍形成的痛楚。
这样下去连保持意识都难了。
“哈。”
潘德拉贡自嘲般笑了。
想起来那一天又是为什么变回了真身呢。
因为背叛吗,因为痛苦吗,因为身处王位不被人理解的孤独吗。
还是能够依赖的人都没有,只能自己一个人咬着牙前行的悲哀呢。
轰隆——
雷声在翻滚。
无数雨点汇聚而成的尖叫在脑袋中无限循环。
“感冒了啊。”
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才察觉到不寻常的热度。
“偏偏在这种时候。”
好孤独。
上一次尝到这样冰冷的空气又是什么时候了呢。话说回来感冒应该也是第一次吧。自己可没有能力被封印过的回忆。
好孤独。
自己也会感觉到冰冷还是第一次呢。雨滴从发尖滴落到皮肤之上,身体也在微微颤抖呢。
好孤独。
但是谁都没有啊…迪卢木多不在,盖?瑟林不在,亚?瑟林也不在。头疼的厉害,也不知道感冒药对自己有没有效。
好孤独。
站起身的时候突然脱力,抬不起的身体又倒了下去。失去了能力之后的自己就这么孱弱吗,不是和人类女子没什么区别了吗。
但是谁都不在啊…
眼泪流了下来,就算想要抑制也无济于事。这幅身体虚弱到连剑都拿不动。只能无助的,孤单的,一个人哭泣着。
血液的颜色又占据了视线,分不清楚是回忆还是现实伸出手也只触得到冰冷的空气。
轰隆——
最后所见的是,银白的铠甲染成血色,站在由尸体堆砌而成的山顶的自己。
瞳孔映照着疯狂。
好孤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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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看着阴沉的云就明白会下雨,不过真下起雨来还免不了会讨厌。
地面变得泥泞,被雨幕覆盖了视野也狭隘了,所以洛羽辰干脆在空中飞了起来。
长袍已经整个被浸湿了,继承了自己光与暗的界限的真实能力对风的掌控反而变弱了,现在要做出遮挡雨水的屏障也办不到。
沿途飞行的时候释放了威压,所以老李和释岚恒在回来的时候也应该不会有事。
说起来莉莉丝大姐会说汉语呢,明明是标准的西洋美人汉语说得却和母语似的,不过粉色的头发倒是很少见,那啥,染发失败了吗。
Saber怎么样了呢。
毕竟也是天魔级总不至于害怕打雷吧。倒是自己现在可超害怕打雷的。飞在空中要是一个雷劈下来还不废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能力能不能抗住一次雷击。不过危险的事还是不要尝试比较好,万一挂了一切都完了。
被雷劈死的救世主,肯定会变成教科书上的那啥吧,下雨天不要站高处什么的。
“啊,看到了。”
前方就是营地了呢。
熹微的灯光被雨幕朦胧过后反而变得绚烂了起来。
在到达之前先回到了地面,然后一路小跑到了门口,和负责守卫的人打了声招呼进去了。
大概是因为下雨的原因各自都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吧。
不过真亏他们能找到这样的小院呢。房子也好电力也好防御工事也好都很容易搞定。要不是偶尔有丧尸袭击就一幅伊甸园的模样了。
“Saber!”
确认了门号之后洛羽辰敲了敲门,却并没有得到回应。
“Saber..?”
稍微加大了力度再次敲门过后却发现门并没有锁上,受到轻微的冲击便自己打开了。
轰隆——
雷声低沉的咆哮。
“喂..你在吗?”
没有回应,走进玄关的洛羽辰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地板上依稀有水渍,歪歪斜斜的延伸到卧室的方向。
有股不好的预感。
“Sab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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