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岂肯让他这样冒冒失失去跟汤汝麟死磕,断喝道:“你给我坐下!”说着一把将陈辉拉回椅子,沉声道:“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知其荣,守其辱,为天下谷。”
这句话出自老子的道德经。大意是:深知什么是雄强,却安守雌柔的地位,甘愿做天下的溪涧。深知什么是明亮,却安于暗昧的地位。深知什么是荣耀,却安守卑辱的地位,甘愿为天下川谷。通俗解释就是知强而不逞强,有实力也不该嘚瑟。要甘于守拙主动收敛。李乐用这句话劝诫陈辉,其实就是不希望陈辉在这条路上越走越深。
陈辉岂会不知李乐的良苦用心,只是他向来张扬个性,桀骜惯了,虽然对李乐敬若兄长,却也不至于奉若神明俯首帖耳。表面上坐下不语,心里头却已开始盘算要怎么干才能以雷霆万钧之势扫平城东帮。
石头抱着困倦已极刚刚睡着的小姑姑走进来,燕小五主动起身接过,道:“我送她回房。”临行前,不忘偷瞄了李乐一眼。发现李乐也在看她,顿时脸蛋儿泛红光,快步上楼。
原来这彪悍的小妞也会害羞尴尬。
李乐目送她上楼,终于松了口气。
嫌疑人上楼睡觉,两个年轻的警察也在城西帮的几个兄弟的‘伺候’下找地方眯着去了。面对李乐兄弟这种一通电话能让厅长大人纡尊降贵亲自打电话力保的人物,他们两个没转正的小警察又能做什么呢?
所谓省厅派人来接手案子,不过是不了了之罢了。查来查去,随便扣一顶正当防卫咎由自取的帽子了事。医院里那个死鬼等于自取死路,到最后他的家属或许能得几个钱,只是却不知要便宜哪个王八蛋,花他的钱,搞他的老婆,揍他的儿子。
石头说:“燕小姐真是个好姑娘,小姑姑刚才还一个劲儿跟我说这次幸亏有她在。”
李乐目光阴郁,怒满胸膛。表面上压着陈辉不让他报复,内心中,李乐自己甚至已动了杀心!
这世上什么人都可以忍一时风平浪静,唯独军人不能。军人在一般时候可以小不忍则乱大谋,但在面临底限被挑战时,务必要有该出手时就出手的果决勇悍。否则,何来一寸山河一寸血之说?在部队这个雄性基因爆炸的环境里,百忍者是成不了金的。而李乐却是曾在千万军人当中脱颖而出的人物,当断之时天兵之王决计不会手软。
事情到了这一步,似乎只剩下一件事,就是李乐兄弟怎样报复梁道堂及其背后的某个人。
然而,有句话说得好,世事无绝对。
李乐前脚刚把陈辉劝走,石头正准备关大门时,后脚外面却又来了一个人。
此人一身笔挺的警服穿的一丝不苟,衣帽端正领扣整齐。黑黪黪一张脸,浓眉大眼,猿背蜂腰,腰杆笔直。进门便道:“现在有苦主报警,说有人当街打死人命,却还在这里逍遥法外,我接到命令带这个人回去调查,请你们配合。”
李乐道:“你是哪儿的警察?”
年轻警察走过来,从兜里掏出警官证,一丝不苟道:“南沟区分局刑警队,重案三组,一级警员向景辉。”
李乐接过工作证看了一眼,还给他,道:“这么晚了,就你一个人来办案?”
向景辉道:“有案必办,跟晚不晚几个人都没有关系,现在是人命关天的案子,我奉命办案,请你们配合。”
石头说:“这件案子不是已经移交到省厅了吗?你没接到通知吗?”
向景辉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盯着石头,就像凶狠的狼犬盯住鬼祟的不速之客,“省厅?多大的案子用得着省厅过问?”
李乐看着他,觉着这事儿有点意思。看来梁道堂虽然被省里那位厅长压住了,却似乎只是口服心不服。所以才故意弄这么个混不吝的小警察来继续揪着这事儿不放。
“动手的是个女孩子,被意外打死的耿四眼绰号黑枪,曾是城南帮里数得上字号的人物,另一个所谓受害者叫梁振浩,相信你只要不是聋子就该知道他是什么人,你觉着这案子很难查清楚吗?”
向景辉一皱眉,转头看向李乐,问道:“你就是这儿的老板李乐?”
李乐点头笑道:“没错,你是来找我的还是来抓嫌犯的?”
向景辉深深看了李乐一眼,道:“我是来抓嫌犯的,也是来认识你的。”
石头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问道:“去年南沟区分局出了一个警察把城南帮一黑道大哥打残了,好像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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