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外苦涩。
听到她的声音,邓青山的酒意褪了些,猛地回头看去。
“你怎么来了?”
“自你去看榜,便没再回来,我担心你,这才借口省亲,想去府城寻你,谁成想你竟在县城中!既然如此,为何迟迟不回家去!反而在此鬼混!”苏如意说着,泪水涌上了眼眶。
“鬼混?!我不过与三两友人一同宴饮,怎么就成了鬼混了?”邓青山皱起眉,“你赶紧给我走,莫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丢人现眼?我日日在家服侍公婆,照顾金锁母子,晚上还要做许多女红,为的就是多攒些银钱,供你科考,如今你得意,便嫌我丢人了?!”苏如意只觉得十分委屈,两行清泪流了下来,打湿了前襟。
“既然嫂子来了,你们还不赶紧下去。”刘泉水适时解围道,“嫂子,你也生气,也入席同大家一起吃些饭菜吧?或者青山兄你就先走一步,改日再聚吧?”
“不必了。”邓青山淡淡地说,“男子汉大丈夫的事,岂能由妇人左右?来,继续。”
话虽如此,可席间众人已然被坏了兴致。
邓青山见状,站起身,走到苏如意面前,扬起手,狠狠扇在她脸上。
“贱人,坏了兄弟们的好兴致,还不赶紧滚!早晚休了你!没眼色的东西!”
苏如意被这一巴掌打懵了。
众人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纷纷不再作声。
“这是怎么了?”一个熟悉的女声自苏如意身后响起,苏如意泪眼婆娑,朝后看去。
“玖儿?你怎么也在这里?”苏如意哭道,“莫不是苏锦绣将你卖到此处做了沽酒女?”
萧玖儿露出有些尴尬的表情,解释道,“呃,这两天酬宾,嫂子这酒楼里实在是忙得顾不开,没办法我来帮忙,我哥也来了,他手脚粗笨,在后厨跟着帮厨呢。”
“嫂子的酒楼?”苏如意愣了,“叔父的酒楼不是早就典了吗?怎么会……”
“人家锦绣有的是能耐和办法,区区一个酒楼,又算得上什么呢?她现在还在杏仁堂坐堂,你去打听一下,提到她这城里谁不夸一句好?亏你们还是堂姊妹呢,你怎么连人家一根指头都不如?”邓青山轻蔑地嘲讽道。
苏如意不信,看向席间其他的人,希望能听到一些不同的声音。
可事与愿违,其他人也只是发出相似的感叹。
“原来嫂子和那位苏先生还有这层关系呢,我就说怎么一打眼见到嫂子,就觉得格外眼熟,原来如此。”刘泉水恭维道。
“她不过是个替代品罢了,早先我想让家父求娶锦绣,没成想被黑心肠的媒婆子骗了,听信了鬼话,错选了她给我,我也是无可奈何。
“本想着棍棒底下出贤妻,好好调教一番就是了,没想到她十分地不受驯。今日又在诸位仁兄面前丢了如此大的丑,实在是让诸位见笑了。”邓青山轻蔑地说。
“邓青山,你说话也忒难听了,邓家嫂子好歹也是你的妻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萧玖儿看不过,忍不住提醒道。
“我家的事,不需要外人来管!”不等邓青山说什么,苏如意便打断了萧玖儿的话,随后便哭着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