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你定要万事小心。要办妥事情,亦要平安归来。”赵祁川语重心长道,这会儿又是一副真正关切晏晚晚的模样了。
这些年,晏晚晚也早习惯了他的反复无常,亦是乖巧回道,“多谢叔父。那……晚晚便先告辞了。”
“叔父在上京,等着晚晚的好消息。”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晏晚晚才辞了他出来,外间天色已然暗下,天色在她进去的这么一会儿工夫里,已然全变了。
乌云密布,狂风大作,撩动发丝和衣摆猎猎作响,还能听闻门窗被吹得吱呀的声响,风里带着淡淡潮气,却也拂淡了天地间的闷热,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晏晚晚却是一刻不停,直直往宅门外走去。
路上,天便黑沉得更厉害了,天边闷雷声声,伴随着时不时扯裂天幕的闪电越滚越近……晏晚晚紧赶慢赶,总算在雨落下来之前,赶回了邵钰的宅子。
刚刚进门,雨便是哗啦啦地自天幕上泼了下来,下得甚是干脆淋漓。
她仰头看了看黑沉的天幕,脸上的怔忪被乍然亮起的闪电给映得一瞬明亮,只转瞬又沉浸在更浓的暗色中,连带那一抹明显的怔忪也如昙花一现般,恍若只是人的幻觉。
“娘子!”晏晚晚察觉到不远处似乎有两道视线莫名落在自己身上,心有警觉的同时便听到了这样一声呼唤。
她一转头的同时,又一记闪电扯亮了天幕,将不远处,与她同站在廊内的那道身影清清楚楚映入眸中,那一瞬,她恍惚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但也只是一瞬,她便明白过来……
他出现在这里,她本该觉得惊讶,却又不那么惊讶。
隔着漫天的雨声、雷声与风声,他们四目相对间的世界却安寂得好似没有半点儿杂音,过了好一会儿,言徵才缓缓踱步,靠了过来。
一时却也没有说话,两人并肩立在廊下,无声望着廊外大雨瓢泼,漫天漫地。
也不知过了多久,晏晚晚才幽幽问道,“你应该不日就会启程,我便不去相送了,且祝你一路平安吧!”
言徵似有些诧异,转头凝目看她,眉峰微挑,好半晌,才勾起唇角,笑问,“我真是不知,自己到底是为何这般不得娘子信任,让你处处防备如斯,难道只因为我不得已的隐瞒?还是因为我父亲的缘故?”
晏晚晚轻轻摇头,“都不是。”她只是不相信自己有那么好运,能够真遇到一个如萧衍对待沈南烛那般对她之人,亦不相信他们不过三个月挂名夫妻的情分,他就真能如他表现出的那般矢志不移。
“我说了,是你我缘分不够。”晏晚晚轻声应道。
“我却不信。你我自是千里姻缘一线牵,缘深不可阻。”言徵语调一贯温润地反驳,字里行间与他那幽深的眸光衬在一处,竟是透着难以言喻的坚决与笃定。对上晏晚晚微微拧眉的脸,他却是骤然一笑,蓦地抬起手来朝晏晚晚伸去,后者双瞳几不可察地一缩,下意识地就要退后躲开,却不想后腰上早已多了一只手,将她的纤腰牢牢掌住,不让她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