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看向他的眼神始终是淡漠,平静,甚至偶尔还带上了几分同情与幸灾乐祸。他有什么值得她同情的吗?他不知道,但他清楚知道的是,他不要让她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不管怎样,她始终是他的妻,丈夫就该是妻子的天,不是吗?
他不太敢面对这样的眼神,这样的她,这让他有些无所适从,而自己心中对她升起的在乎更是让他有些惊慌,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不在乎,他匆匆的逃回了省城。但是心里又不放心她,于是他派了自己的心腹志强留在了青城监视她,他心里告诉自己,这只是怕她和萧清羽出了什么事情,丢自己的面子。
在听到她去上海的消息后,他不由自主地也跟了去。低头看到自己身上普通的青色长衫,他都有些鄙视自己,什么时候,自己竟然也干起了跟踪女人的事情来了。但转眼,他又自我催眠,告诉自己这是为了看她是否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如果有,他该怎么办?唉,不想了,还是跟上她要紧。
最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次上海之行倒让他发现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她:优雅,淡然,才华横溢。去看了她的画展,她的画深深地震撼了他,也让他自问,这样一个优秀的她,离开沈家,离开他,她甚至会过得更好吧?为什么她还要嫁给他?也许,只是小时候的誓言,或者两家的婚约,这个认知,让他即庆幸又有些郁闷。
看到她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套西洋人的婚纱,他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幻想着她穿上这套衣服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地露出一抹微笑。但是,这衣服的肩膀是不是露太多了?
她又回到了青城,又变回了那个一丝不苟的大家闺秀。
没关系,不论是什么样的她,反正都会属于他。
她刚回青城没多久,他就准备好了聘礼,准备回青城尽快把她娶进门,这么样优秀的她,他害怕如果自己不动作快一点的话,她会溜走。急急的回了青城,先赶去沈府看她,没想到却在沈府门外正碰上满脸泪水的她。她白皙的脸上,赫然是个红红的巴掌引。他的心立刻疼了起来,是谁,居然敢这样对她?可是,他还来不及问,愤怒中的她已经狠狠的踩了他一脚,又哭喊着拒绝了他,听她的话,似乎他和那个桑采青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谁在她面前造的谣,难道是那个桑采青?早就知道那个女人不是个省油的灯。那贪婪的桑采青,怎么能和她相提并论?但他还来不及解释,流云已经一抬腿,狠狠地给了他的肚子一下子,又在他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已然跑远。
他顾不上别的,赶快去了沈府,定下了下聘,过大礼的日期。又旁敲侧击的问出了事情的大概,果然,又是那个桑采青,她就不能消停点吗?以前他看这些女人的手段,是当作看戏一样在看,还觉得很有趣味,如今,怎么就感到这么厌烦呢?
回了方家老宅,听到她来找他,但是,他却不敢见她,只能让下人推说他不在。听她的口气似乎她想把他和那个桑采青拉到一起,她喜欢的又一直是那个和她一样会画画的萧清羽,而不是他这个前科累累,素行不良的武夫。很可笑,但他就是害怕,害怕她开口要求取消婚约,怕她说不想嫁给他了。于是,他不敢见她。如果从前有人告诉他有朝一日,他,这个在战场上所向无敌的方少帅居然会因为害怕一个女人说的话而不敢见她,他一定当面嗤笑回去。可现在,这却是事实。
沈老爷来求他,他勉勉强强的答应了,本来为了沈老爷打流云的那一巴掌,他就不想理他,但又想流云还没有嫁给他,沈家如果出事,对她也不好。于是,他答应了沈老爷在钱财上帮助他,但是他却没有对萧家采取什么行动。过了几天,没想到事情却发展成了这样,沈夫人居然被休了。流云应该很伤心吧?他要去赶紧下聘,给流云撑腰,防止那个桑采青再对付流云。当然,最主要的是,他要去安慰她,她的身影和面容,应该总是快乐的,就像他第一次看到她时一样,合着阳光,快乐的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