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警察点点头说:“这样的家伙一定要好好处罚,他因为自己是扁鹊吗,一眼就能看出你的病。”
老何点头说:“是啊,这些无证行医的家伙,都是些会吹会擂的人,不然的话,谁会找他们看病呢!”年轻警察说:“这家伙搞不好精神也有问题,到看守所了还敢这么嚣张。”老何感到同意。
回到值班室,老何洗脸的时候,无意间在镜子前看了看,鼻根处果然有些发暗,倘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他呆了呆,因为是沾了灰,又打开水管,撩起水来洗了洗,还是发暗,不是灰土。
老何不免心里有些嘀咕,但转念一想,叫郑好的那个犯人一定是看到这处地方有些发黑,编个病吓唬我。想及此,心下释然。
吃过饭老何洗手再次看了看鼻根处暗灰色印记。又想起了对方郑重其事的模样,叹口气,骂道:“他妈的,这该死的家伙。”
回头看了看四处没有人,就从兜里掏出手机。打通后他问:“前几天我查体的结果出来了没有。”电话那头是女人的声音:“出来了啊,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往年查体你可是看都不看一眼的啊!”
老何着急地问:“结果怎样啊?”“结果都正常。”“你确定?”“当然了。让好几个专家都看过。”
老何掏出手帕抹了把头上汗,轻轻嘘出一口气。刚才郑好看他的眼神,还有说话的语气,让他不能不心生疑惑,现在事实证明,那个家伙的确是在唬人。
电话那头却传来女人担心的声音:“老何,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事,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老何说
:“没有,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
电话那头女人说:“你一定是不舒服了,忙完这两天,我就请个假,过去看你。”
老何说:“不用,不要来,我只是想起来随便问…….”他话没有说完呢,对方却已经把电话挂死。显然对方已经打算来了。老何骂道:“这该死的家伙。”
郑好被严管,这是一般人都受不了的.据说有的犯人屁股也坐烂了,要命的是出来后大便拉不出来,得先用水把屁 眼用水潮湿半天,后再用手扣出来,那大便绝对比石头硬。
好在郑好就是郑好,他坚持了下来。郑好身体瘦弱,老何怕出事,一天后,老何就过来除去了郑好身上的刑具,郑好一声不吭,没有再提及对方病的事情,一步步挪回监狱。看到对方虽然很痛苦,却不哼一声,老何不得不赞叹说:“你小子有种。”
郑好虽然受了伤,但是光头与瘦竹竿都不敢再惹他了。让给郑好睡觉地方的文弱犯人叫小于,是个交通肇事逃逸犯,从他口中郑好知道了光头叫钱马月,黑社会,打群架致人伤残,估计要被判个十年二十年的。
而瘦竹竿是个抢劫犯。两个人狼狈为奸,在监狱里十分嚣张。所有其他犯人敢怒不敢言。
郑好还了解到他现在呆的地方属于过渡号。所谓过渡号就是犯人新进来时候,随机分配,先关在过渡号里,等待法院判决。这里人流量大,好坏参差不齐,杀人犯、精神病什么样的人都有。
郑好经常可以见到老何,有时候不免偷偷向对方脸上多看几眼。老何见郑好不再胡说八道,认为自己的处罚取得了实质性效果。
就这样,看守所生活开始了,很枯燥。郑好他们被要求做工拆棉纱,几乎每天都需要劳动,在赶任务的时候还要加班,甚至做到凌晨二、三点钟。
平时最少也得做十二个小时.郑好干活麻利,往往能够快速超量完成任务。
这样连续多天,中午吃饭时,何管教敛棉纱。对郑好说了一句“你怎么干的比耗子还快”。那是夸奖郑好。发饭时他奖励了郑好一个馒头,郑好没有舍得吃掉。偷偷藏了起来。
小于是独生子,从小娇生惯养,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罪,干活不行,手都磨肿了,晚上痛地哭。
由于哭的太伤心,没干活,让管教给饿了一顿。郑好就偷偷把自己馒头给小于吃了。结果被钱马月看到了,在管教老何哪里偷偷告了郑好一状,结果郑好被批了一顿。被要求当众做检讨。
郑好做了检讨,譬如什么“不爱学习、法制观念不强,爱护同志应该通过正常渠道解决的事情,非得违法解决.....今后如何如何改正......”
管教这些处罚只是形式处罚,并没有再给他什么肉体处罚。
当然,看守所内并不是所有时候都干活。没有劳动任务的时候,会让郑好他们规规矩矩地坐硬板床,屁股底下不准垫任何东西,时间短了还成,时间长了屁股可就受不了。好多犯人哎哎呦呦说屁股坐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