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二跪母亲悉心教导。”
“三跪侯府各位长辈,从此天各一方!”接下来没说的话是,恩断情绝!这辈子除了母亲哥哥之外,他再不想和景阳侯府有任何牵连。
“你这又是何苦。”林致远脸色暗沉,目光晦涩不明。
林以轩站起身,看不清喜帕下的脸是何情绪,只听他声音淡淡的说道:“哥哥多保重,记得以轩的话,以轩不孝,母亲就烦劳哥哥照看了。”
林致远沉默,以轩的意思他又如何不懂,只是无缘无故,他又怎能去原家退婚。
“新郎官过来啦!”随着喜婆子大喊,兄弟俩来不及多说什么,林致远洒然一笑,何必让这些糟心事,耽误了弟弟的大好日子,躬身蹲在林以轩身前:“来,哥哥背你。”
林以轩恍惚了片刻,心中突然一松:“好!”
黎耀楠满头大汗,觉得新郎官真不是人当的。
以前还不懂人家说斩三关,过六将是何意,如今总算明白了。
打从一来到林府门口,他就不停被刁难,各种乱七八糟的问题,答不上,给钱,答对了,给钱,不答,还是要给钱。
区别只在于,答对了可以回答下一个问题,答错了就要被捉弄出丑,不答,哼哼,新夫郎你就别想娶走了。
黎耀楠现在很暴躁,他倒是想打道回府,问题是身后的一杆家丁不同意。
前面还有新娘家的人虎视眈眈,他觉得现在自己是前有狼后有虎,早知道这么麻烦,打死他都不干。
“三从四德君何看?”
黎耀楠心里直想吐槽,干脆很光棍的回答道:“我又不看三从四德,我哪知道。”
提问的人沉吟了一下,觉得他说的也有理,便道:三妻四妾,君房中现有几人?”
“无人!”黎耀楠对这问题没觉得啥难,只是刚回答完,就看见周围人怪异的眼光,顿时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对于古人来说,十七岁还没房里人着实少见,是不是身体有啥毛病。
黎耀楠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md,谁尽出这些刁钻的问题,被他抓到一定要让那人好看。
而出这些题的人,此时正和九哥依依惜别,小表弟眼眶又红又肿,哪晓得自己已经被人惦记上了,女人的报复心不能小看,但小心眼的男人更加不能小看,以后他成婚就知道错了。
黎耀楠绞尽脑汁,累得身心疲惫,终于从外院走到正房。
看见准哥哥背着新夫郎出门,心里狠狠松了口气,他发誓以后再也不成婚了。
花轿就停在正院外。
林致远送弟弟上了花轿以后,第一次认真打量弟弟这位夫郎,跟小表弟说的一样,人瘦了些,个头不高,但浑身的气度却很好,一点也看不出是黎家教出来的人。
“我弟弟以后就交给你了。”
黎耀楠顿时觉得压力很大,他弟弟不是心有所属吗?面对一位兄长的殷切期盼,他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拒绝,只能别别扭扭的说道:“我会敬着他。”这句可是大实话。
林致远点点头:“我弟弟是个听话的孩子,偶尔有些任性,还请弟夫多多包容,别伤了他。”
黎耀楠不以为然,听话的孩子还任性,这位仁兄说谎也不打草稿,不过不管怎样,新夫郎总算是迎出门了。
一行人打道回府,比迎亲的时候还热闹,黎耀楠张口结舌,见识了一回什么叫十里红妆,原以为林家不会那么大方,毕竟林家公子出嫁并不光彩。其实他哪知道,这些都是林以轩的母亲所准备,景阳侯府三夫人只得两个孩子,无论林以轩怎样?当母亲哪怕再生气也只会心疼。知道儿子要嫁人,并且还出身不显,三夫人早早就为儿子准备好一切,只望儿子嫁人后日子能好过,不被夫家小看。
黎耀楠暗自蹙眉,这些嫁妆只怕又要让人眼红了,只希望新夫郎能强硬一些,他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如果他在前面努力,夫郎却在后面拖后腿,这日子......想要脱离黎家还不知何年何月。
新夫郎迎进门,无论老夫人还是马玉莲,全部喜笑颜开,那亲切的态度,简直就像看金元宝一样,然而事实也确实如此,新夫郎可不就是个金元宝,还是金山呢。
拜完天地过后,黎耀楠把夫郎送入新房,紧接着便去了大厅招待客人,尽管黎老爷说让他不用前去,但作为这场婚姻的当事人,他还是想去看看,多认识几个人也好,想必大庭广众之下,黎老爷无论如何也不敢挑刺。
其实他最心心念念的,还是苏州那边的族人,听说今日来了不少,其中还有族长的亲孙,今年一十有八,正比他大一岁。
这几天他翻过大晋律法,仔细查看了一下,要想彻底和黎府脱离关系,分家不行,分家还在亲族之内,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黎父和马玉莲若有什么吩咐,一个孝字压头上,他就不得不从。
唯一的办法只有过继,成了别人家的儿子,黎家人就拿他莫可奈何,只是过继给谁却成了问题,先不说黎泰安答应不答应,他可不想刚去了几座大佛,又请了几座大山回来,所以和族里打好关系势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