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人都对在意的人说过“走”这个字。
河秀美让朴佑振放弃真相, 带着阮青禾离开。
朴佑振让阮青禾忘记他和星耀娱乐的所有过去, 头也不回地跟着苏屏离开。
如今终于轮到了阮青禾,绞尽脑汁地威逼利诱金文熙离开。
所有的人都没有听劝, 像是飞蛾,前赴后继地扑向火中。
头破血流, 却没有一个人肯回头。
李长浩站在窗前,手指一下下敲击着桌面, 透露出他内心的焦躁。
连同那张白色墙壁上的血字照片同时发布的,还有一篇十分翔实的报道,详细讲述了河秀美从出道开始之后历次不光彩的交易。
“四年前河秀美曾经有过一次不成功的报警经历, 负责案件的龙山治安署接警员在尽忠尽职地记录下报警内容之后, 突然间接到了一个电话。”
“没有人知道电话是谁打来的,又说了什么, 但是负责接待河秀美的年轻探员被调离一线, 而新换来的治安官迅速地通知河秀美的经纪人,以抑郁症为由,将濒临崩溃的艺人带回了位于江南的星耀传媒的宿舍。”
“这之后发生了什么, 没有人能够了解。而我们再知道的,就是两个月之后, 电影《火岛》官宣了河秀美的女配角…”
“摧残和折磨都是渐进的…一点点侵蚀你的底线。也许第一次, 只是让她陪他们吃一餐饭, 慢慢演变为喝一杯酒…”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之后的无数次。有了第一个人,就会有之后的无数人, 永远看不到绝望的终点…”
娱乐的反击也很精准。
根深叶茂的第一娱乐公司,很早以前为了今天埋下的线索和脉络,渐渐露出原本的模样。
一年以前网播《我们同居了》的那家名不见经传的视频网站,率先以图片的形式发布了这篇不算长的报道。
跃跃欲试的各路媒体这才争先恐后地将报道搬到了网上,一时间流量之大,甚至让各大社交媒体接连瘫痪。
“寻找朴佑振”和“要求龙山治安署回应争议”两条热搜直奔了世界榜趋势的第一和第二。
被愚弄的大众爆发出离的愤怒,纷纷涌到星耀传媒和龙山治安署的页面下要求回应。
而风口浪尖的娱乐和阮青禾,却一反常态的安静。
没有人知道他们手头除了那张照片,到底还有什么样的筹码。
海啸般狂乱的舆论当中,无论是娱乐还是星耀传媒,都在静静地等待对方先做出动作。
未及半夜,龙山治安署悄悄删除了那张有关河秀美死因的“官方声明”。
而坐在办公室整日的李长浩,终于等到了姜俊英亲自打过来的电话。
“你到底想要什么?”姜俊英一反以往热络客套的表象,开门见山问道。
李长浩也省去寒暄,干净利落地反问:“朴佑振在哪里?”
手机开了免提。
一屋子的人屏住呼吸,安静得像能听见窗外的风声。苏屏举着录音笔,静静地等着。
“我从来没有过见过什么叫朴佑振的人。你编出本小说,还找我来要人?”姜俊英哈哈大笑,“长浩,我们之间还搞这些虚头虚脑的做什么?炒作也要有个度,你是想要钱,还是资源?”
彼此都有防备。
对方的话筒那边,想必也有提着笔的律师严阵以待。
“…这些年来死在你手下的人,何止河秀美一个。你要不要猜猜,我手里还有些什么证据?”李长浩冷冷说,“姜社长钱赚得盆满钵盈,不知每晚睡觉的时候,会不会怕鬼呢?”
“只要朴佑振…”他深深吸一口气,“只要朴佑振的下落,我们便彻底收手,既往不咎。从此之后srs只在海外发展,再不会引起半点舆论波澜…”
大约这样的要求出乎姜俊英的预料,电话那头足足静默两秒,才传来他略显疲惫的声音:
“你让阮青禾好好掂量一下,过去和未来,哪个更重要?”
李长浩默默挂断电话,回头看着阮青禾。
她脸色白得吓人,嘴唇颤抖,点点头:“我懂。佑振哥,已经不在了。”
那姜俊英骤然沉默下来的两秒钟,在他尚未来得及编制谎言时,已经道明了真相。
李长浩摇摇头,眼神中满是怜悯:“不止这样。青禾,如果说过去是朴佑振,那么你的未来…是指谁呢?”
她哪里有什么未来?
经此一役,娱乐元气大伤,力捧一年的组合srs近乎报废,就连苏屏恐怕都需要回国发展支持苏家,她哪里还有什么未来?
除了…除了金文熙。
正东津的渔村边,十月底冰冷的海水里,金文熙青白色的面孔像浮上一层银霜,呼吸间的白色雾气,轻轻落在了她的脸上:“无论多难,无论多久,只要你想要回来,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她拼了命地想跟他解绑,他却在风口浪尖回来,下飞机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他和她之间本已摇摇欲坠的标签,又重新贴紧。
过去已逝,未来可追。
如果朴佑振不再“重要”的话,那么“重要”的人是谁呢?
威胁啊,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姜俊英这是拿金文熙在威胁,如果她不收手的话…那么她失去的就会是金文熙么?
他们做足了完全的准备,从颁奖典礼出来后,除了海外巡演的艺人,所有娱乐的艺人都在闭关。
连门都不出,姜俊英丝毫没有办法准备。
可是金文熙呢?
手臂上的汗毛根根竖起,阮青禾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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