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趴在门边在默默流泪的时候,在他朦胧的视线里看到一个穿着白色风衣,拉着个小小的黑色皮箱的人向他走来,他赶紧擦干了眼泪,平复了一下心情;看清楚了,这个小伙子个子足足比自己高了半个多头,约莫应该有一米八的样子,长发飘飘,奇怪的是竟然留着个中分;没有一点血色的脸庞,白的有点渗人,如果在夜里空旷的地方这位仁兄站在一束灯光下,不知道要吓死多少人;如刘德华一样的鹰钩鼻子还略微显得有点气质;脖子上挂着一个鸡血红的坠子,是用红色的加粗的麻绳拴着的,特别晃眼睛;不经意的当他的长发飘起,可以看到他的左耳垂上有个发亮耳钉;斜挎着一个似乎很大很重的背包;总体看起来很有点“艺术范”,张伟对他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
“你好,这里是417宿舍吧?”风衣男生看到张伟挡在门口这样问道,其实他早已经看到门上的编号了,只是出于礼貌。
“哦,是的,是417”张伟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连忙侧过身去,腾出空间让风衣男生进去。
风衣男生拉着黑色皮箱走进了宿舍,看起来这个皮箱有些年头了,看起来很陈旧的样子。他看了看门口右侧床铺上面的标签,写着“郭吕明”的名字;然后往里面走去,看到“张伟”的名字,就回过头冲着张伟说,“张伟你好,我是汤明星!”。
张伟惊讶于他的判断,竟呆呆的看着他,直接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感觉,男人的直觉;还有你的气质和这个名字很匹配”汤明星打起了“太极”。
张伟一下子被这个有点“邪乎”的新舍友吸引住了,赶紧凑到他的面前,“怎么个匹配法?”
汤明星转过身来到自己的床铺面前,先将斜挎着的那个背包卸了下来,放在桌子上发出了“铛”的一声,张伟仔细看过去,背包上面有字“萨克斯亳州培训基地留念”。
“你真的很好奇嘛?”汤明星斜着眼睛问道。
“当然,难道你还会算命不成?算下我呗!”张伟像个孩子一样缠着他不放。
“好吧,其实也没有那么麻烦,你看咱们的床铺就知道了!”汤明星指了指郭吕明的床铺,“你看那个床铺,被子褥子还有枕头都捆的好好的,没有动,说明这个人肯定有什么急事,将东西放在这里就走了!“”那个家伙到现在还没回来,看起来不仅是急事吧?还是需要花点时间才能搞定的事“,张伟心里想着,点了点头。
“你看你的床铺,绳子已经解开了,但是还没有铺好,宿舍里就你一个人,你应该是在慢慢的铺吧!刚才看到你好像在哭,应该是铺到一半的时候,某个人走了,让你伤心,忘记了继续铺床子吧!”,他的话语逻辑性很强,有一种让人不容否定的味道。
张伟心里佩服,竖起了大拇指,“确实如你所说!”,他是个心胸宽阔的人,从来都不吝惜自己的赞美!
“怎么,你是一个人过来的吗?”张伟问道,汤明星的面部表情由原来的高兴一下子凝重起来,弯下腰打开自己的小小的黑色皮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这个黑色皮箱里,简单的放着一身毛衣毛裤,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还有一个崭新的羽绒服,红色的那种。
张伟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心里暗暗骂自己不会说话;赶紧陪上笑脸说道,“既然来了,咱么就是兄弟,要不要我带你出去转转啊!这个学校我高中的时候就来转过,环境很熟的!”
汤明星仍然低着头,收拾自己的东西,他把毛衣毛裤和羽绒服放在“衣服柜”里,然后锁上门;回过头看着张伟,“谢谢,我想睡一会儿,坐火车实在是太累了!”,然后将风衣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桌子上,爬上了床,不一会儿就听到他轻轻的鼾声。
张伟摇了摇头,开始轻声轻脚的收拾自己的床铺,收拾完毕后,坐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对面桌子上放着的萨克斯背包,竟然一阵的恍惚,难道这和汤明星刚才凝重的表情有关系吗?竟然也不知不觉睡着了。
汤明星在睡梦中又一次梦见了自己的父亲和母亲,父亲疲惫的身影和母亲勤劳的背影让他又一次留下了眼泪。他的老家在安徽亳州一个相对贫穷的村庄,父亲是个卖菜的,每天起早贪黑的去菜市场进菜,然后来到县里把菜给卖掉,那个人力三轮车也不知道被蹬坏了多少根链条,母亲总是想让父亲换一个电动的三轮车,但每次都被父亲否决掉了,毕竟家里两个孩子的衣食住行还是个问题,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有段时间,父亲听说距家20公里的那个批发市场,蔬菜的价格相对便宜很多,于是他开始了近半年的这种模式,风里来雨里去,蹬着那个破旧的三轮车,每天早上3点钟起来去进菜,6点钟回来,然后开始洗菜、摆菜、卖菜,忙到晚上11点钟打烊,回家洗洗涮涮,12点钟睡觉,三个小时后开始第二天的重复。有一天,高中的声乐老师来做家访,对汤明星的声乐才能赞不绝口,尤其在萨克斯演奏上面,有着和一般孩子不一样的天赋,基本上达到了看一次谱子就可以演奏的程度,希望汤明星的爸爸妈妈能在经济方面进行扶持,为他买一个萨克斯管让他来练习。汤爸爸为家里能够出现这样一个苗子而高兴,但当问起萨克斯的价格时却犯了愁,他和老婆的四个老人都需要他们照顾,下面的两个孩子也需要照顾;现如今一个好点的萨克斯管需要上万元,中等点的七八千,最差的一千多块钱,老师建议就不要考虑最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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