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落殊,转身扭着杨柳般的细腰离开了。
正是:
“二月春归风雨天,碧桃花下感流年。
残红尚有三千树,不及初开一朵鲜。”
万树池边桃,新开一夜风,满园深浅色,照在绿波之中,繁枝纷纷而落,嫩蕊细细来开。
春风十里,燕燕飞来,问春何在,唯有池塘自碧。
落殊淡淡地看着杜鹃傲慢的倩影,越来越远,不由地嘴角微微上扬,随即摇头,心道:“心比天高,身为下贱。”
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床上,一边悠闲自得地喝着桃花茶,一边自言自语道:“三春堪惜牡丹奇,半倚朱栏欲绽时。天下更无花胜此,人间偏得贵相宜。同辉日月、富贵荣华,原来如此。”
说便,双手托腮,微蹙秀眉,暗自道:“杜鹃说,他家小姐的意中人乃是景王。不过,这景王到底又是何许人呢?”
“姐姐,姐姐,这个我知道。”幽冥之都里传来小花兴奋的声音。
落殊有些诧异道:“小花,你别急,慢慢说;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小花扬起小脸,望着落殊认真道:“姐姐,难道你忘了,景王不就是仙灵大会的那位王爷吗?对了,他当时,还将姐姐你给挟持了,不过姐姐你大人有大量,一点也没跟他记仇。”
落殊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笑道:“哎呀,我怎么给忘了。”
随即,落殊隔空亲了一口小花,开心道:“多亏你了,小花,不然还不知道姐姐要琢磨多久?”
眼眸流动,落殊看着乖巧懂事的小花,不由地满足一笑。
说便,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暗自道:“他们找我,究竟想做什么呢?难不成跟这个景王有关?
随即,落殊猛地睁开眼睛,脸色一凛,暗暗有些心惊道:
“我不过刚到五毒国几日,就被盯上了;看样子,一定是之前认识我的人干的;不然怎么会如此了解我的行踪呢?还有,这黑衣人到底是谁的人?景娘又是谁的人,她为什么要将我带到这里来呢?”
想了半晌,还是毫无头绪,落殊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眨巴着大眼睛,摇头道:“不行了,我实在是太困了,我要睡觉,不想了,不想了。”
说便,哈欠连天,杏眼里噙满了眼泪,微微闭上杏眼,准备休息一会儿。
却说,落殊刚睡着,便响起了轻轻地敲门声音。
只见一个粉色衣衫的清秀婢女,一边轻扣门扉,一边轻声唤道:“小姐,你要的桃花糕已经好了。”
等了半刻,屋里也毫无反应,桃花微微提高声音道:“小姐,奴婢是桃花。”
屋里却依旧毫无声响,一片寂静,无人应答。
外面的桃花见状,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轻轻地走进屋内,将手里的桃花糕放在茶几上。
抬头望去,只见软榻之上躺着一个睡着了的青衣少女,隐约可以听到浅浅的呼吸之声。
此时落殊是真的睡着了。毕竟昨晚四更天才睡下,天还未亮,又被桃花叫了起来,落殊现在实在是困到不行。
桃花见状后,微微一笑,缓缓地靠近床前,确定落殊是真正的睡着之后,才轻轻地将门带上,转身朝东边的牡丹院而去。
桶瓦泥鳅脊,那门那栏那窗,皆是细雕新鲜花样,并无朱粉涂饰,一色水磨群墙,下面白石台矶,凿成西番草花样。
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团锦簇,剔透玲珑,后院满架蔷薇、紫藤,一带水池。
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旁边立着一个,身着大朵芍药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紫色郁金香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红纱的俊美妇人,正是大夫人。
只见大夫人,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一头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娇艳欲滴。
片刻之后,出现了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的女子,一袭大红色的衣裙,裙子上绣着娇艳无比的海棠花。额头上一点朱砂痣,娇美处若粉色桃瓣,举止处有幽兰之姿,美若天仙。只见那美若天仙的女子,步步生莲般地靠近那雍容华贵的妇人。
却说,大夫人一边端着茶杯,一边一脸满意地看着自己美若天仙的女儿,缓缓笑道:“我的华儿,真是越发美丽动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