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晓得,红香突然跟魔怔了一般,傻愣愣的杵着,只得高高在上的月帝,十分不悦的声音响起,红香这才回过神来,慌忙跪下请罪。
原来,红香的一门心思全在修和身上,根本没听到到自己娘亲的话,以至于发生了刚才的那一幕。
这时,龙椅上的皇帝漫不经心地,打量着殿中的红衣少女,不冷不热道:“你就是红香?”
红香跪在地下,只觉得后背发凉,毛发皆竖,随即悬心吊胆道:“是,陛下。”
月帝嘴角略带几分讽刺之意,随即面不改色,淡淡道:“朕问你,就是你要嫁给威儿为妃?”
红香瞟了一眼自己的娘亲,深呼吸了一口,忽然跪地磕头,斩钉截铁道:“陛下,小女已经有了意中人,所以不愿意嫁给威王殿下!”
话音落地,御花园便响起一阵阵细微的议论声,个个面面相觑,随即目光落在殿中红衣少女的身上。
一个个都暗想道:“这丫头胆子可真大……”
居高临下的月帝,并不理会议论之声,面上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地打量着红香,心里却有几分赞赏,这丫头倒是有几分冷丞相当年的风采于傲骨。
在天子威严目光的注视下,红香只觉得汗流浃背,头晕目眩,只得强打起精神,才不至于晕倒在地。
好半天后,皇帝才扫视了一圈御花园的众人,众人只觉得呼吸困难,头疼欲裂,淡淡道:“今日,真是太有意思了。”
落殊不禁暗道:“想不到,原来这月帝还是飞行仙的高手。”
这方红香的母亲,一瞬间只觉得五雷轰顶,大脑立即缺氧,嗡嗡作响,血液倒流,费了好半天劲,才缓缓回过神来。
“扑通”一声,立马跪在地下,一边磕头一边声泪俱下道:“求陛下开恩,求陛下开恩,念在小女年幼无知,饶她一命吧,民妇愿一命抵一命,求陛下开恩啊……。”
此时的美妇人,感觉整个人掉进了万丈深渊一般,全身冰凉直到僵硬不能动弹,但还好她极力控制住了,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下,汗流浃背,听候着月帝的处决。
居高临下的月帝,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美妇人,随即突然笑道:“夫人,你先起来吧。”
顿了顿,才淡淡道:“这丫头敢作敢当,直言直语,倒是有几分骨气,颇有冷丞相当年的风采,朕自然不会降罪与她。”
美妇人松了口气,惨白着一张脸,连忙磕头谢恩。
皇帝的目光又道:“丫头,你说有喜欢的人,不如告诉朕,朕替你做主!”
红香有些害怕地望了望满眼通红的母亲,咬咬唇还是道:“陛……陛下,臣女的意中人,就是……就是……”
顿了顿,羞涩地瞟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修和之后,才闭上眼睛,大声道:“他当朝太子李修和!”
话音落地,皇帝脸色微微一变,御花园地众人神色也各不相同。
落殊一时间都愣在原地,随即不禁暗叹红香大无畏的勇气,但隐约有几分担心。
落殊只得祈求上天,保佑红香平安无事。
殿中的红香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高高在上的月帝。
一旁的美妇人,早已面无血色,不知所措地呆立在殿中。
片刻之后,月帝突然哈哈大笑道:“没想到你这丫头,意中人竟也是朕的孩子儿。”
随即,满意地点点头道:“看来你这丫头,命中就是朕的儿媳妇。”
红香一脸大喜过望,喜不自胜,好半天才想起磕头谢恩。
龙椅上的皇帝与梅妃对视一眼,随即朗声道:“和儿。”
修和立到红香旁边,不曾多看红香一眼,语气淡淡道:“父皇。”
皇帝点点头,随即笑道:“和儿,这丫头说喜欢你,你怎么看?”
修和静静地立在殿中,脸色一如既往地冷峻道:“姑娘,本殿下已经有了意中人,因此不能接受姑娘的情意。”语罢,朝皇帝行礼之后,便自顾自回到了座位上,至始至终不曾有看红香一眼,其中意味,自是不言而喻。
只见,红香脸色煞白,仿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般,傻愣愣地立在原地。
皇帝见状,摇了摇头,暗地里却叹息不已道:“这小子,竟然不懂得抓住如此良机,唉,可惜,可惜啊。”
顿了顿,皇帝看着失魂落魄的红香,只得道:“丫头,既然如此,朕……”
皇帝的话还未说完,只见风髻露鬓,淡扫娥眉头上戴着锏镀金凤簪,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身着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两袖旁绣着大朵牡丹,裙裾则绣着金色的祥云图案的皇后娘娘满面怒容,气势汹汹,风风火火地出现在殿中。
随即,寂静的大殿里,响起一声清脆渗人的耳光身,格外地令人胆战心惊。
众人一看,原来是华丽逼人,怒发冲冠的皇后,一巴掌甩在威王脸上,威严白净的脸色,立即出现一道触目惊心的巴掌印。
随即,气急败坏,怒不可遏道:“逆子,跟本宫回去!”
龙椅皇帝见状,心中极其愤慨,只得强忍着怒火,十分不悦道:“皇后,你这是做什么!”
皇后一脸悲痛欲绝,悔恨交加道:“臣妾教导无方,请陛下赎罪!”
龙椅上的月帝有些嫌弃地瞟了一眼威王,随即冷哼一声,也不说话。
皇后见状,妩媚一笑,随即横眉怒目道:“威王大逆不道,竟敢冒犯皇上,臣妾这就将他带回去,严加管教。”
随即,瞟了瞟一旁的红香,古怪一笑道:“至于威王的婚事,就不劳陛下费心了。”语罢,冷哼一声,带着威王趾高气扬的离开了。
龙椅上的月帝,望着皇后远去的背影,目光一瞬间如狼似虎,怒目睁眉,一副嚼腭搥床之姿,恶狠狠地盯着皇后远去的身影,随即轻笑出声来。
梅妃看着神色诡异莫测的皇帝,嘴唇一勾,嫣然一笑,与殿中老者视线汇聚在一起,不约而同地浮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来。
众人个个皆胆战心惊,惶恐不安,心下暗道今日之事太过诡异,却无一人敢开口讲话,一时间,御花园的空气凝固一般,连细微的呼吸声,此时也格外的清晰。
由于红香无论如何不愿意嫁给威王,非要跟太子表白。当然,这场闹剧,在皇后娘娘到来之后,方才作罢。
最终,所有的皇子没有一人选妃成功,皇帝倒是给自己选了几个美人,好好的一场寿宴,结局却不是那么圆满。
好不容易等到宴会完毕,落殊便立即向红香提出辞行,看着憔悴不堪,魂不守舍的红香,落殊忍不住关心道:“你没事吧,红香?”
红香傻愣愣地立着,也不理会落殊,眼见美妇人就来过来了。
落殊连忙晃了晃红香,着急道:“红香,你娘亲来了,你自求多福吧。”
随即,叹息道:“红香,我要走了,你自己多保重!”
语罢,落殊不再逗留,随即同紫玉以及景王俩人,朝宫门去。
才走出御花园不久,一道熟悉的冷峻身影,便出现在三人眼前。
景王看着眼前身着华服的修和,面不改色,轻晃折扇,似笑非笑道:“恭喜啊,修和太子。”
修和见状,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语气淡淡道:“景王殿下,好久不见。”
景王眉眼一挑,随即扬长而去。
紫玉见状,温和一笑,随即一脸真诚道:“修和,没想到你竟然是月支国太子殿下,恭喜你了。”
修和面色微微柔和,随即朝着紫玉鞠了一躬,紧接着缓缓道:“一直以来,修和多谢紫玉公主的照顾。”
紫玉见状,有些诧异,连忙制止修和的行为,口里也忙道:“修和太子这万万不可。”
随即又道:“修和太子,毕竟朋友一场,你不必客气。”
修和点点头道:“谢公主!”
语罢,修和清润冷淡的目光,有些纠结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一旁的落殊。
紫玉见状,瞬间明白过来,对着身边的落殊道:“小殊,我先去找表哥了。”
随即,轻声道:“放心吧,我和表哥在宫门前等你。”
落殊看了看一脸欲言又止,目光复杂的修和,朝着紫玉点了点头道:“好的,师姐。”
紫玉微微一笑,随即转身离去。
这时,修和才缓缓道:“落殊,你能不能随我去一个地方?”
落殊望了一眼已经面临暮色的天际,微蹙眉头,随即还是点了点头。
随即,落殊便跟着修和,来到落殊先前迷路的梅林。
早梅发高树,回映楚天碧,朔风飘夜香,繁霜滋晓白。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擅板共金樽。
大雪纷飞,风雪交加,与满园的红梅交相辉映,日暮下,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落殊有些疑惑地望着,面容冷峻,长身直立、白衣如雪,长袍广袖,气度不凡。但大多时候给人无情、冷漠的感觉的修和,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一时间落殊竟呆呆地洋洋修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仔细一看,这是一张极其清癯俊秀的脸孔,剑眉入鬓,飞逸醒目,只是脸色苍白,颇显憔悴,满眼的清傲泠峻,浑身上下散发着潇洒又孤寂落寞的味道。
落殊看着相貌清俊,神色落寞的修和,眼见天色越来越晚,落殊有些着急,不禁踮起脚尖,拍了拍修和消瘦的肩头,摇头晃脑道:“修和,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随即,落殊指了指越发深沉的天空,瞪着水汪汪的灵眸道:“修和,你看天都要黑了,你再不说话,我可要走了。”
这时,出神许久的修和总算回过神来,看着眼前,丰肌雪肤,杏脸桃腮,目大以灵,笑着娇嗔,憨得可爱,楚楚动人的落殊。修和心里一颤,一股异样的心动蔓延开来。
修和此刻只觉得,落殊眼睛一眨,自己的心就为之一颤。
修和定定地注视着眸含灵水,古灵精怪,冰雪聪明的少女无时无刻不牵动着自己,美得动人心魄,那种“她一眨眼,我心一颤”的感觉,愿意为其付出一切。
突然之间,修和不由自主地折下一枝红梅,要知道这满园的梅花,一般人连进此园的机会都没有,况且修和自己十分爱惜,根本舍不得伤起一丝一毫,更何况是折梅了。
只见,修和满眼的柔情似水,缓缓地将手中的红梅插到落殊发间,看着眼前越发娇俏动人的少女,修和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
落殊摸了摸头上的梅花,仰着粉嫩的小脸,满眼期盼道:“修和,好看吗?”
修和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落殊,嘴角含笑地点点头。
片刻之后,修和恢复冷峻之姿,望着满眼的梅花,深呼吸了一口,缓缓道:“五岁之前,我一直住在这个院子。”
见修和不再讲下去,落殊不禁歪着脑袋,小声试探道:“那……那是因为什么原因,你为又离开了这里呢?”
不知过了多久,修和才抬起头来,一字一句道:“母妃死的那晚。”
落殊听后,心里一震,鼻子一酸,随即咬着嘴唇,有些愧疚道:“对……对不起,修和,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介意。”
修和看着满脸愧疚的落殊,抬起消瘦的手指,替落殊捋了捋凌乱的青丝,这才微微地摇了摇头,语气淡淡道:“我没事。”
落殊听后,心下松了口气,却还是忍不住再次道:“修和,那你后来怎么样了,为什么会流落在外呢?”
修和摇摇头,缓缓道:“那时,我年纪尚幼小,根本不知道当日究竟发生了何事;第二天,我醒来,便发觉躺在一茅草屋之中。”
落殊不禁蹙紧峨眉,道:“这么说来,是有人救了你,修和。”
修和点点头,平静道:“之后,我便与师父生活在一起,一直到十四岁,师父远游离开之后,我才下山,回到月支国。”
落殊听到这里,突然产生了共鸣,连忙道:“
“修和,你知道吗?我的生世跟你差不不太多,从小我也跟着师父长大,直到几个月前,师父突然离开,我也才下山,之后便去了宿竹宫,一直到现在。”
顿了顿,落殊一脸黯然神伤道:“不过,我比你还要惨,师父说我是孤儿,所以我连自己的父母的都不知道是谁。”
修和看着失落的落殊,心里一痛,不禁有些后悔将自己的身世告诉落殊了。
落殊自然发现了修和的情绪,不禁洒脱一笑,拍了拍胸脯,挤眉弄眼道:“修和,这有什么呀,我早就习惯了,你说,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多好呀,是不是?”
修和有些感动地望着眼前冰雪聪明的落殊,不禁将记忆中的身影与落殊重叠在一起。
落殊望着眼前经霜傲雪,洁白无瑕,冰肌玉骨 凌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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