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
这事,她需要帮手,而贾家,从来不是她的选择,这事还得邢氏三姐弟联手才行。
她给邢小妹的信是派邢青山他们带去的,张耀祖经过十年的经营,如今已经是从五品的同知,在当地有了些势力。
邢小弟这些年,虽然有邢夫人的各种扶持,可能真的是能力有限,吊车尾考中了举人后,连考两次进士,都榜上无名,好在他为人并不迂腐,反倒劝邢夫人,不必为他着急,只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落榜之后,也肯打理些庶务。这事还得邢小弟帮着出力。
邢夫人派人给邢小弟送信,要邢小弟入府,邢小弟先见了姐夫贾赦,贾赦虽不耐烦,毕竟如今小舅子也有功名在身,耐着性子,寒暄了一刻,就命他自去见邢夫人。
如今邢小弟已长成,不能进二门,邢夫人在二门外的贾赦的小书房接待邢小弟,屏退了身边伺候的众人,要大丫头荷香、荷叶将书房门窗俱都打开,荷香、荷叶一个站在门外把风,一个在窗下的回廊处把风。
邢夫人将那个稍大一点的匣子交给邢小弟,示意他看,邢小弟打开匣子,就惊讶的瞪大眼,吃惊的看着邢夫人说:“大姐,你在古书上看的养珠方子真的管用?竟真的成了?!”
邢夫人点头:“祖上有灵,保佑咱们姐弟,合该咱们成事,如今养珠的事成了,咱们倒要从长计议了,要想个法才行,要不然,祸事就在眼前了。”
邢小弟合上匣子,将匣子小心的放在书案上,低下头想想才道:“大姐,这事姐夫知道吗?”
邢夫人瞪他一眼:“老爷自是不知,他知道了,还有咱们姐弟的好处吗?”
邢小弟为难道:“大姐,这天大的买卖,若无府里撑腰,只怕做不下去。”
邢夫人见弟弟这么说,才道:“我倒是有个主意,这买卖不能咱们一家去做,将这个法卖给南边的商人巨富,不妨多卖几家,待他们那里也成了,咱们再大张旗鼓的去做,就说是邢家也买了这个法,我南边的养珠生意本就是咱们姐弟三个的,卖这个养珠法,得来的利也按养珠的分成来算,只是要辛苦弟弟亲自往南边去一趟,与妹妹商议一下如何掩人耳目才好?”
邢小弟沉吟半晌,点头道:“大姐,多亏了你,才有这生财的法,卖这个养珠方子,就稳妥极了,如何分成,小弟但凭大姐,待我回去收拾一番就启程。”
珠子尚未脱手,邢夫人只将私房银子中拿出五千两的银票给了邢小弟,两人又商议一番细节,邢小弟告辞而去。
余下事宜,就是修书让福来配合邢小弟、邢小妹,其他的只得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这日,邢夫人正在房中端坐,看着怡春在窗边的软塌上坐着绣荷包,就见荷香来报,二房周瑞家的来给太太请安,邢夫人道声请,荷香打起了帘子,周瑞家的进来,忙给邢夫人请了安,邢夫人见她手中拿着个匣子,问道:“你一向在二太太身边伺候,今儿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
周瑞家的笑道:“薛姨妈给姑娘们送的宫里头作的新鲜花样的堆纱花,每人两支,我给三姑娘送来。”邢夫人笑道:“多谢她想着三姑娘。”怡春听了,放下荷包,走过来,拿了两支堆纱花,看了看,笑对周瑞家的说:“多谢薛姨妈想着,周大娘辛苦了。”示意身边的大丫头红珠赏周瑞家的,红珠早就拿出装了一把铜钱的荷包塞给了周瑞家的,周瑞家的略推了推,就收下告退了。
见周瑞家的走了,怡春小嘴一撇,对邢夫人道:“娘,您看,不过是两支堆纱花,倒当成稀罕玩意,周大娘竟巴巴的亲自送到各处,真真是---------”冷笑不已。
怡春一年大似一年,对母亲邢夫人在府中的地位逐渐有所了解,自然心里是不服气的,对二房的人也亲近不来,何况她毕竟是将军府嫡小姐,有邢夫人的提点,虽不自矜身份,但对商户家的薛姨妈一家还是不以为然的。何况,黛玉入府后,怡春非常喜欢这个仙女似的妹妹,两人交好,而薛姨妈一家来了不久,府里人人都说宝钗好,倒说黛玉小性、目下无尘,生生压了黛玉一头,她是非常气愤的。虽说宝钗人才是好,她还是喜欢真心待人的林妹妹。
邢夫人笑道:“你二婶娘的实在亲戚,周瑞家的自是要巴结了,人之常情罢了。”
怡春一笑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