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双眼,装作睡着了不应他。
“我的宝儿……晚安。”他瞧了她一阵,叹了声,又亲了亲她的额,把她的小脑袋微微抬起,让她更舒服的枕在他手臂上。
“……我爱你。”
“这本、还有这本……”皇家图书馆——景阳宫里,宝珠抱了一堆书念念有词。这几日她入宫请安之后,便一头扎进了景阳宫里。
虽然后来小八都没有再提她会不会满文的事情,神色也一如往常,她的心也总算放下来了。
可是,别人不会像他那么好说话啊,万一被人知道,她身为大清国财务部长、税务总局局长、中央办公厅主任的夫人,居然不会满文,就像现代国家首脑的夫人不会英文一样,太太太给小八丢脸啦!因此,她便下定决心要自学满文了。
发音就算了,她没法找人教,也不是很用得上,先学一些常用的字词,会看就行,至少能糊弄过去。这时候专门的满语教材是没有的,只能找一些前几任皇帝的诗词和一些奏本汇编之类的东东,有满汉对照的,凑合着学学。
“哟呵,这不是八福晋吗?”她正在认真k书,一个戏谑的声音打断她。
“是你?”她抬头看了看,哼了一声。“给恩和贝勒请安。“
“我没有看错吧?”恩和夸张的伸了头出去瞧瞧,“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哼!”真是无聊的小孩。她白了他一眼,又低头看书。
“哎呀,汉人有句话叫做‘女子无才便是德’,我觉得怎么不对呀?”恩和继续揶揄她,“照理说八福晋应该很有才嘛。”
“切……”他言下之意就是说她无德嘛……她瞟了瞟他那欠扁的大脸。“我没才,你才有才,你们全家都太有才了!”
“嗤。”他不屑的哼了哼,“太后身边的岳姑娘,那才叫德才兼备,才貌双全,瞧见了没,人家那才是清贵女子的样子,哪里像你,啧啧……”
“岳姑娘?”看来他对月儿很有好感哦,她灵光一闪,合上书站起身来。“听闻贝勒爷这次来京,是要请皇上指婚的哦,不知看上哪位格格?”
“还没想好。”他老实答了,转念又说道,“关你什么事!”
“如果你看上的是岳月,那就关我的事啦。”她嘿嘿阴笑,“告诉你,太后已经有意把岳姑娘指给我们家八爷……”
“怎么会?不可能!”他一惊。
“不信你就等着瞧好啦。”宝珠装作不在意的挥挥手,邪恶的笑道,“哼哼,等她进了门,看我怎么收拾她……”
“你待怎样?”他恨恨问道。
“首先呢,要天天给我洗衣做饭、端茶倒水,磕头请安……”她瞄了瞄他,满意的看到他的脸色变黑。
“她不是很有才嘛,府里什么缝衣、绣花、煮饭之类的差事都给她做,做不好的,跪瓦片!”
“你……我叫八阿哥休了你!”他咬牙。
“你?我作为嫡福晋,管教下面的侧室侍妾,关你啥事了?”她冷笑,“八爷都不管,恩和贝勒倒管起八爷的家事来了。”
“你、你……”他指着她的鼻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我?”她拨开他的手,恰北北的撑着腰做茶壶状,“岳月她父母双亡,那些个亲戚也远在江南,不过就是还有个没满十岁的**弟弟而已……我不欺负她欺负谁啊?!”
“你……我……”他恨恨说道,“你欺负她,我不放过你!”
“你怎么不放过我啊,哈!”她上前几步,“你过几个月就回蒙古了,你管得着嘛你!你最好求上天保佑她不要生儿子,不然我叫她们母子都难逃我魔掌!”
她用力握着小拳头挥了挥,恶狠狠的吓唬他。
“你……太过分了!”他脸上发青,“我不会让她嫁进你们家的!”
宾果,终于说了,正中下怀!
宝珠心里大笑,嘴上却再接再厉的说道,“太后都答应了,就等指婚的旨意,你以为你谁啊,能说动太后不成?我们家她是嫁定了!”
“哼,大不了我娶她!我就不信,她不肯做我的嫡福晋,要做八阿哥的侧福晋!”他用力的拍了拍桌子。
“你这么说,是想跟八爷抢女人吗?”她挑衅的说道,“八爷比你强多了,岳姑娘就算做八爷的小妾,也不做你的正妻。”
“你瞧不起我?!”他眯着眼,手掌已握成拳。
“瞧不起又怎样?”她对他做了个鄙视的手势——虽然他看不明白。
“别以为天下就没男人了,你们八阿哥是最好的!”竟敢质疑他的魅力?……关乎男人的颜面啊,他才不会退缩!
“告诉你,岳月——我娶定了!”他抛下一句话,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耶耶……
宝珠在后面简直想放鞭炮欢呼雀跃!
把月儿推销出去,她心情也大好起来。出了景阳宫,一边把事情说给青竹听,一边自己咯咯笑个不停。
青竹听了,却仍旧是冷冷的样子,还时不时皱皱眉。
“你怎么了?”见青竹许久都不说话,她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没什么。”青竹低声说道,又皱了皱眉。
“你是不是不舒服?”她关切的问道,“这几天看你精神都不大好,是生病了么?”
“没什么,只是有些累而已。”青竹勉强笑了笑。
“哦……”她点点头,“要不你先到马车里休息一会,我再去溜达溜达,咱们就回府。”
“……也好。”青竹想了想,也没有坚持,便自己先往宫门那边去了。
宝珠一个人,沿着小道,又拐入那清冷的巷子。
推了推那扇门,依旧是锁着的……他还是不在吗?
她失落的低头,叹了口气,转身欲走,忽见门角上多了几滴干涸的血滴。
难道……他有什么不测?!
她心里一急,绕着宫墙转了转看还有没什么地方可以进去。
运气不错,宫室后院有一处墙裂了个脸盆大小的豁洞,她也顾不得弄脏衣服,赶紧钻了过去,然后直奔屋里。
屋中堂前果然有个一身漆黑衣衫的男子侧身躺着一动不动,他身下一片半干的血迹甚是吓人,一只手里还紧握着那柄黑色的长剑。
“是你吗?祖木?!”她慌忙跑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手,好凉!
他不会是死了吧!她大惊,伸手去揭了他的斗笠和面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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