凿的逼问宝珠,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
小八心里一寒,已改口叫“太子”,不再叫“二哥”了。
“哦……”她见他神色黯然,不想再说什么惹他心烦,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我知道你的心意,可不要做那些傻事了,知道么?”他紧紧抱着她,紧得她几乎喘不过起气来,“皇阿玛……他不会喜欢我的。”
“不会的,你这么好,皇阿玛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她抬起头,摸了摸他清冷的俊脸,“是我的方法不对,好心办坏事了……对不起。”
“傻宝儿。”他浅笑,心里一阵暖意,“也只有你会想出这么……可爱的点子。”
“是么?”她撅嘴。给他老爸下药也叫可爱?他是在夸她还是脑子坏掉了?
“以后不必费这些功夫了,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便成。”他怜爱的揉了揉她的发,“你上回说的关于东北的事情……我会考虑的。”
“怎么?”听了他的话,她心里反而沉重起来。
“皇阿玛不但不喜欢我,还想……废太子。”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啊?!”她惊讶的抬头。
“皇阿玛要我查此事,是要看我与太子相斗。”他冷然说道,“若是我输了,我在朝中便永无立足之地,或许连你都难以保全;若是太子输了,皇阿玛必废太子。”
“那会不会……?”会不会立小八为太子?她期待的问。
“……不会。”瞧出了她的心思,他苦笑一声。“‘子曰:吾党之直者异于是,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皇阿玛要我查此事,明显是冲着太子去的,这是陷我于不义。”
“不要跟我说子曰啦……”她皱眉。小八能不能说得浅显一点。
“太子是我兄长,我如果查办了他,便是我对兄弟不义,日后必遭朝臣诟病。皇阿玛若是疼惜我,又怎么会要我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他又深深的叹息,“可我若不查太子,替他隐瞒下来,便是对皇阿玛不忠。……无论我怎么做,都是当定恶人了。可是我又不能不查,而且必须顺着皇阿玛的意思往深处查,非得查到罪名足够废了太子不可。”
“哦……?”她又迷茫了,“那能不能跟皇阿玛说你查不来,或者装病不做好了。”
“太子在皇阿玛面前诬陷你,已是与我结怨;皇阿玛当着他的面要我查,这又折了他的颜面。他不敢怨恨皇阿玛,必然怨恨我。若是不废太子,他登基后,会放过我们么?”他皱眉,又解释道,“因此我必须帮皇阿玛废掉太子,以保全自己,皇阿玛也知道这一点,故而才要我要办这件事。……此次,我与太子,必须要分出胜负,而且要彻底分出来。”
“原来如此。”小八的意思听起来,好像是康熙在坐山观虎斗。
老康的心机好深,连自己亲生儿子都要算计……她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那我们该怎么办?”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他淡淡笑着安慰她,“别担心,有我在。”
“嗯。”她抬头,见他的双眼在月光下深沉温润、如水温柔,便放下心来,安心的靠在他怀里。
胤禩……我只要你好好的。
“困的话,就靠着我睡一会吧。”他吻了吻她的发,“天亮了我再叫你。”
“那可不可以坐下来,我膝头好疼了……”她在他怀里撒娇。
“皇阿玛说要跪,不可以抗旨。”他含笑说道,“忍一忍吧,记着下次别再淘气了。”
“反正现在也没人嘛……”她四下瞧了瞧,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是远处有些侍卫在巡逻。大约是知道这儿有个阿哥和福晋在跪着,也都不巡到这儿来。
“你不会向皇阿玛告发我的对吧?”她在他怀里亲昵的蹭了蹭,然后坐在地上揉了揉膝盖。
“……歇一会就好了。”他无奈的微微蹙眉。
“你呢?”她拉着他,“你也坐一会吧,我给你把风。”
“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不欺于暗。”他抿了抿唇,答道。
“这又是哪个子曰的?”她撇撇嘴。
“这是出自《中庸》。”他莞尔,“意思是君子的行为坦荡,就算别人看不到也要……”
“停停,人家才不要上古文课……你自己做君子好啦。”
装1的小八……怎么每次色咪咪的压倒她时,没见他端着“君子”的架子。她撅着嘴打断他,“我是小人,我要坐着,哼哼。”
“宝儿……”他摇摇头,却是被她逗得轻笑出声,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别顾着玩,偶尔也要读读书……”
“我有看书啊。”她分辩,“只不过看的不是四书五经而已嘛。”
“可……”他张嘴正想说教,她连忙说道,“我只知道孔子曾经曰过食色性也,我们先色一色、性一□!”
然后凑上去,用力吻住他的唇。
“嗯嗯……”她搂着他的脖子,伸出小舌出动的舔吻他。
“你这小妖精……”他很快便反客为主,托着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唔……”她低低的**着,感觉到他的激狂和渴望,心里沾沾自喜。……她就知道,这一招对付小八最有用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不舍的离开她的娇唇。捏着她粉嫩的小脸,他无奈又宠溺的微笑。
“呃……怎么?”她还沉浸在方才甜蜜的吻里,眼神迷蒙,娇喘吁吁。
“食色性也不是孔子说的。”他低声闷笑,“是出自《孟子?告子上》。”
“……”
“宝儿……醒醒,该起了。”睡梦中,有人轻摇着她。
“嗯……?”她朦朦胧胧的睁开眼,只见天边已翻开了鱼肚白。小八正对着她微笑,他有力的臂膀揽着她。她在他怀里睡了一宿么?
她坐起来,心怀歉意的瞧着他,“胤禩,我……”
“可以起来了。”他笑着扶起她,“回去梳洗一下,便去给皇阿玛请安吧。”
“喔……”她整了整衣裳,又担忧的瞧着他,“你跪了整晚,还好吧?”
“我没事。”他舒展了一下筋骨,拉起她的小手。“走吧。”
“八阿哥、八福晋吉祥。”松鹤斋的太监也上工了,见了他们,连忙过来请安。
“嗯。”小八瞧了瞧这几个太监,见他们手里有的拿着扫帚,有的提着水桶,有的捧着御香,想是要给松鹤斋洒扫焚香,便微微颔首。
“这是什么?”宝珠好奇的瞧着那香饼。
“回福晋,这是琪南香,皇上这些日子爱用这个,说是香味悠远。”
“哦……”她不知所云,又装模作样的点头。琪南香是虾米?没听说过。
“皇阿玛这几日都用此香?”小八瞧了几眼那香,看了看那小太监,淡淡的问道。
“是的。”小太监恭敬答道。
“……嗯。”他浅笑点头,“你们做事去吧。”
“怎么了?”宝珠瞧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奇的问道。
“下毒的……不是太子。”他说着,便拉着她往松鹤斋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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