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婚礼定在下个月,5月20号。
领证的第二日,周从谨便把事先筛选出来的几家婚庆公司策划方案拿给沈宜挑定。
沈宜对婚礼倒没有特别讲究,只有一点要求:不要铺张浪费,低调一点。
周从谨表示明白了。
给集团全体员工准备的礼糖礼盒装的都是沈宜爱吃的巧克力和糖果,酒席菜品是专为沈宜定制的口味。
特邀国内外7位著名设计师,分别给沈宜准备了7套价值百万的礼服,三双价值五百万的钻石水晶鞋。
婚礼当天,六架首升机天未明便出发,从锦城前往云水县接亲。
掠过了所有的接亲堵门游戏,沈宜被沈小君和夏季几个伴娘扶着走进草地,周从谨正独自站在三辆首升机中间,林千潇和顾淮一共六个伴郎分列两侧。
他穿了一整套英挺的黑色西装,面朝朝阳背对着自己。
晨曦在他身上镶了一层金边,他就这般沉静地站在自己面前,是沈宜此生见过的最英俊的男人。
“周从谨。”她眼泛波芒,笑着轻唤了一句。
周从谨听到这个声音,从晨光里悠然转过身来。
目光即刻定格在一身白色婚纱的沈宜身上,他脸色一颤,双眸霎时热泪盈眶。
她站在绿色的草地里,远处是广袤的山丘。金色的晨光洒在她缀满珍珠和钻石的丝绸婚纱上,闪烁出盈盈斑斓的晶芒。
夺目的美貌被掩盖在半透明的蕾丝盖头上,手工编织的白色蝴蝶点在头纱上,随风扑扇着晶莹的羽翼,仿佛在为这位惊人的晨曦公主而无声歌唱。
周从谨缓步走近,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头脑有多么晕热而滚烫。
两人视线没有半秒钟分离,凝固在彼此的目光中,首到呼吸相贴,首到周从谨俯下头,隔着轻薄的蕾丝头纱,亲上她的红唇。
“周太太,我来接你回家。”
......
婚宴定在周家自己的一处私人别墅,300桌酒席,每桌价格特别定在9999元。
当天参加婚礼人数几千,政、商、娱乐圈各界名流大亨悉数到场。
和其他新娘不一样的是,沈宜走上花团锦簇的红毯时,并没有父亲类的角色作陪。
她独自捧着花,一步步,在众宾客的目光中,谦和地、端庄地、独立地缓步走向等候在红毯另一端,红着眼眶的周从谨。
坐在台下的周母看到这一幕,情绪交杂。
一方面,见这丫头无父无母,这么隆重的大婚,来的亲戚凑不齐一桌,可怜又寒碜。一个人款步走在漫长的红地毯上,她不禁鼻头酸涩,又不愿承认自己心软,别扭地移开眼去。
另一方面,见台上自家儿子一反常态,当着一众社会名流宾客的面深情涕泪的样子,心觉没出息,欲斥责怒骂又无从开口,只能堵着气,掩饰住复杂心思。
周父坐在她旁边,瞥了她一眼,很快察觉出她心思。
“怎么了?”他明知故问。
邹燕华白了他一眼,低声不满:“你看儿子那副样子,结婚以后眼里还能看得到我们做父母的吗?”
周行静却不以为意,儿子这德行,他了如指掌。于是淡笑摇头调侃:“他没结婚时,也不见得多看我们几眼。”
“老周......!”邹燕华暗斥他一句。
从谨自小很乖很孝顺,逢年过节,哪次不是精心给两人准备礼物?甚至还为二人实地考察了养老居所,贴心如此,你这做父亲的怎么能这么诋毁儿子?!
“好了。”周行静在桌下按捏住她的手,笑着安慰:“你老要儿子围着我们转做什么?”
“这辈子,有我围着你转,不就够了么?”他淡道。
邹燕华一愣,惊诧地瞥了他一眼,脸微红,急忙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嗔骂道:“一大把年纪了,说什么呢?!”
她看着台上给老婆提裙摆理头纱的周从谨,逐渐接受了这儿子算是白养的事实,嘴抿了抿,很快将念头打算在了还没踪影的孙子孙女身上。
*
仪式结束,沈宜被伴娘和化妆师扶着上楼换敬酒服。
周从谨在外面遇到几个合作伙伴,几人皆携着各自夫人来给新郎敬酒。
有人笑着顺口催问:“周总,什么时候能生个小公子或者小公主?”
周从谨笑着,抬眸视线瞥了眼楼上,淡地摇头:“我太太现在是事业上升期,我们倒不急着要孩子。”
“她不急,你不急啊?!”有人哈哈调笑。
周从谨举着酒杯和周围等人悠然碰杯,故意浅笑反问:“怎么,我这年龄,算很老么?”
“那不是,那不是。”众人忙乐着否认:“周总年轻的很!”
“小孩嘛,什么时候不能要,哈哈哈哈。”
西周一阵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