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韦斯莱拍拍安吉丽娜的肩膀,对林恩斯说道:“这还得多亏了你们学院队的队长佩内洛私下里友善的帮助,帮我们教出了两位非常好的追球手,”
听到自己名字的佩内洛朝查理点点头,矜持地说道:“我总是愿意帮助喜欢魁地奇的女生的,让她们知道自己并不比许多男生差。”
珀西站在一旁脸色通红却一言不发,只是痴痴地望着骄傲的佩内洛。
“两位?”林恩斯回头望了一眼佩内洛,“另一位是谁?”
“斯平内特啊,你忘了么?”查理奇怪道,“上次比赛就是她上场替补的。”
“林恩斯,你是不是记忆衰退了,”乔治好奇地摸了摸林恩斯的额头,“平常你可是连教授们上课讲了几句话都一清二楚的人。”
林恩斯拍开他的手臂,自己摸了摸前额,微叹道:“也许吧,最近做事总是很累,但又觉得有些事非做不可。”
“非做不可?你指的是期末考试吗?”乔治顿时沮丧下来,“这个的确非常重要,关乎我和弗雷德今年的零花钱总数,要是考了两个‘D’,真不敢想象我们的暑假会怎么度过......”
“我想我苦恼的应该不是这件事......”林恩斯吐槽道。
“林恩斯!”
一声许久未听到的呼唤。
他应声转过身去,雅各布把手上的鬼飞球扔到了他怀里,微笑道:“等我病好了,我们一起去打魁地奇吧?”
“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不会飞......”
林恩斯举着那颗崭新的鬼飞球,无语的说道。
“没事!我带你飞!”
“跟你坐同一把扫帚实在太危险了,我拒绝。”
“......”
下午的时光里,少年就待在这件病房里跟他仅有的几个朋友们无聊地消磨着时间。
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生死感情,没有什么堪比铁铸的过命交情,没有什么海枯石烂的感人爱情,但这些就是他拥有的所有情感了,时不时跟可信任的挚友交流、互损,这种生活上的插科打诨对他而言就是感性的全部。
冬日的阳光比金子还珍贵,透过落地窗照在这个令人流连的病房里时,少年的心口涌起一股热流,渐渐布满周身,温暖无比。
......
“‘至强爆破’。”
随着一声苍老而平静的咒语响起,被令人作呕的粉色肉茎覆盖且连接的校医院大门轰然炸开!
惊人的爆炸气浪席卷了整个房间,无数碎石破散激射,滚滚烟尘之中,银须飘逸的灰袍老人从扭曲的阴影中快步走来,凝神望着曾经象征着康复、明净的校医院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地面被红色油漆一样的凝滞鲜血层层覆盖,增殖生长的粉色肉团污染了肉眼可见的墙壁、天花板,使上面布满了鲜红的血管和青筋;原本病人休息用的床铺被粗蛮地放到角落堆砌着,上面长满了紫红色的霉菌,床柱的四角锈蚀得异常厉害;肉团衍生出无数肉茎和散发着酸味粘液的触手,它们像是寄生,又像是反客为主地吞噬了原本的房间,让校医院本身变成了一个恶魔的胃袋。
“这......是‘拉弥亚’?”被邓布利多教授用幻影移形带过来的莱克·安德森教授惊惧地望着这个令人胆寒的房间,颤声道。
邓布利多没有回答他,锐利的湛蓝眼眸望向角落里的五个“人”——那个黑发墨瞳的少年两眼无神地倚着肉质的墙壁,四只身体苍白、不着一物、骨骼耸立的吸血鬼蹲在他的身边啃食着他的肉体,他们身上没有任何毛发,尖利的耳朵,嗜血的神情已经完全脱离了人类二字的定义,只有从变动幅度不大的面容上勉强能看出他们曾经的模样。
其中那个身形最小的一个咬开了林恩斯的胸口,温热的血液汩汩流出,渐渐淌满了全身。
阿不思·邓布利多轻轻一挥魔杖,四个年幼的吸血鬼仿佛被某种巨力牵扯,通通脚朝上头朝下的倒吊起来,先前爆破墙壁的碎石也纷纷浮起,凝结成一条条坚固石链,将他们连手带脚地捆绑,然后灰色的石链迅速呈现出钢铁的色泽,确保他们绝对无法挣脱。
忽然,散发着腥臭血气的空气中一道金红色的火焰熊熊燃烧!
凤凰福克斯桀骜的身形从火焰中重现,金红色的烈焰焚烧着触及到的肉质,净化空气,腥臭的气息顿时少了许多。
“救救他,福克斯,即使你不愿意。”邓布利多教授魔杖指着林恩斯,低声说道。
福克斯发出一声不满的啼鸣,但还是听话地停在了少年身边,晶莹的泪珠从乌溜溜的眼瞳里滑落,滴在林恩斯的伤口上。
血肉模糊、隐见白骨的伤口渐渐愈合,林恩斯的面色没有先前那么苍白了。
“教授,那个吸血鬼......‘拉弥亚’,你觉得她去哪了?”莱克教授扶起躺在角落里的庞弗雷夫人,望着空荡荡的、胃袋似的房间不安地说道。
“你照看好庞弗雷和洛凡德,安德森,我估计很快回来。”邓布利多教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一声轻微的爆响,幻影移形,只留下莱克教授和福克斯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