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泽纪惠将笔杆横放到鼻下,抬起头来,让它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根据时钟上的显示,还有半个小时就正式踏入周四,期中试的第一天。
因为不是由周一开始,意味着学生必须分出时间,在上学日的夜晚温习好。这对神泽纪惠不算难事,她没有社团活动,每天放学以后可以直接回家,再在堂上自己看一下书追上进度,便足以应付。
既然在年级主任面前下了战书,神泽纪惠今次是用尽全力去复习的。如果要拿到年级第一,她根本就没有余裕可以轻松应付,赤司征十郎的偏差值还和她有一定的差距──所以说他到底是怎样做到社团活动、学业、课外学习样样兼顾的?
翻了翻手上的国文笔记,神泽纪惠慢慢往后面靠,直至倚上了椅背。
……纪正那家伙现在应该很困扰吧。
因为他最不擅长国语了。
因为期中试的缘故,所有运动社团的晨练一律取消,考试后的练习时间也被压缩。神泽纪正无处可去,只好和她一起上学。一如既往,神泽纪裕坐在副驾驶座,双胞胎分享后排的位置,两个书包像是某种界线一样划开了略显狭小的空间,神泽纪惠喝着牛奶看向窗外,另外一个人双手抱胸,闭目养神。女孩的牛奶喝到最后的时候,车子也到了帝光中学。吸管吸到空气的声音让神泽纪正睁开了眼睛,男孩不动声色地看她一眼以后便打开车门。
“期中试加油。”神泽纪裕只来得及说这一句话。
“嗯会的,今晚见。”女孩挽起书包下车,不忘带上空牛奶盒。她一只脚已经踏上了地面,女孩转过头叮嘱长兄,“晚餐是烩饭哦,记得准时回家。”
青年摆手应下。
女孩关上车门,下意识摸了摸脑后的发绳。
神泽纪正已经走远,她也不在意,扔掉垃圾之后便回自己的班房,进入校门之前,神泽纪惠双手的食指和中指,都打了一个叉。
她一进去就看到了坐在班房右上角的赤司征十郎。
在按照姓氏字母排列的情况之下,赤司毫无疑问,是第一个。每一次考试他都会坐在这个显眼至极的位置,整个班级进来都要先经过他。神泽纪惠朝他微不可察地点点头,对方似是看出了她的忐忑,却只是淡然回敬。
女孩找到了自己在k排的座位,正好是在课室的中央,被所有人包围的位置。监考老师抱着一迭试卷走进班房,神泽纪惠拿出了笔袋和纸巾,然后深呼吸。
“收起笔记和材料,要开始了哦。”
神泽纪惠将东西摆放好,又折起毛衣的袖口,这是她的一个小习惯,所有事情都要整整齐齐,不然她就觉得自己的脑子转不起来。大概也是一种心理暗示,用来说服自己集中精神。与她相反,赤司征十郎就显得相当悠然,他甚至还托着腮,百无聊赖地看着监考老师。神泽纪惠看了他一眼,没有了晨练,他好像蓄积了太多力量无处发泄,于是便露出懒洋洋的模样来。
有点像spade困起来呢。
这还是第一次,神泽纪惠将考试时间用尽,甚至还把答案检查了不止一遍。在确认自己已经做到了最好以后,女孩合上了试卷,时间还有二十秒。国语并不是多难的科目,只要稍微运用记忆力和理解力就可以轻松拿到高分,而神泽纪惠向来不缺这两项。监考老师看着投影时钟,数尽了剩余的时间,然后宣布时间结束,接下来是笔被放下的声音,神泽纪惠看着老师离开讲台,开始收集试卷。
她的眼神相当自然地落在红发少年的身上,带着一点点紧张。
神泽纪惠试图在他的脸上找出丝毫动摇,然而她一无所获。
“刚才那道选择题不会做……”
“a吧?a看起来最合理了啊。”
“等等──不是c吗真的不是c吗?我倒觉得c最正常啊喂喂!”
女孩拿出保温瓶,自言自语的声音低不可闻──
“b吧。”
“b吧。”
“嗯?”
赤司征十郎仍然漫不经心地托着腮,另一只手则是转着笔,又对正在商讨的人重复了一遍。“那道题……答案是b。”
女孩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水。
四天的期中试里面,神泽纪惠最不擅长的是星期二的科学,周末两天休假里面,主要温的也是科学。自那天起,双胞胎没有再说过一句话。虽然同居一檐之下,却将对方都视作透明。到底是学业繁重到这个地步,还是借此为由顺水推舟,他们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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