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泽纪惠支颐看向窗外,手上紧紧握着自己的手机,唇角不自觉地翘起。
黑发青年含笑看她一眼,他对这种反应太熟悉了。自从那天晚上他打断双胞胎的玩闹之后,神泽纪惠像这样出神的时间愈来愈多,原因不言自明。
人在紧张或者高兴的时候,效率总会特别高,神泽纪惠连月底才要动工的事情都已经完全办妥。
今天是最后一次心理治疗,早上十点钟的预约,她七点钟就已经起床,青年下楼的时候她连早餐都做好了。
诚然整个治疗的过程之中,医生都不曾让她觉得不舒服或者不自在,但在陌生的环境里面,和陌生的人谈起自己来,神泽纪惠始终有一点淡淡的别扭感──书架上的每一本书、墙上的每一幅挂画,都提醒着她是病人这个事实,没有一丝否认的余地。再者,在治疗结束之后,她每个周六上午都可以空出来了。
在立川真雪来找过她的几天之后,神泽纪惠也在一个深夜里敲响了黑发青年的房门。如果什么都不说,单单是摆出“我要让你好过点儿”的架势,黑发青年绝对不会接受他们的好意。作为过来人,神泽纪惠很清楚在快要崩溃的时候,最想得到的是和人面对面的眼神交流,以和真真切切感受得到的拥抱。
“我等会儿再来接你,先回公司去处理点事。”车子停在诊所的门前,神泽纪惠预备开门下车,青年的话音就在此时响起。捕捉到了敏感的词汇,啡发女孩吃惊地转过头去,看着驾驶座上的男人。
再怎么说,他的声音都太平静了。不是真的对父亲留给他的东西不在意的话,就是一早就准备好了后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第一个可能性显然是错的,神泽纪惠一路见证着他由初接手的狼狈到现在得心应手,如果真的不在意的话,他当初就不需要那么拼命。神泽纪惠微微愕然,片刻之后像是回想起什么,重新笑起来。“然后我们再绕去学校接纪正,就是庆祝的时间了啦。”
“嗯,好的。”神泽纪惠摸了摸自己的马尾辫,“那我到时间了再打给你。”
──那天晚上,穿着黑色衬衫的青年坐在办公桌后,与她不过咫尺之隔,女孩却完全看不透他的神色。一年能让女孩跌倒又再站起,也能让一个初出茅庐的青年城府渐深。他十指交叉,看着自己唯一的妹妹,眼里意味复杂。
面对着她脸上显而易见的担忧,他眉眼渐舒,竟然泛出一个笑来。
“没问题的。”青年往后倒在椅背上,接下来这句话和她曾说的只字不差,“神泽家的人,还没有这么容易就被打败。”
──护士小姐叫我的名字了。那么,这边先失礼了。
──嗯。那完成后再谈。
那天晚上,收到了赤司的第二封邮件之后,神泽纪惠便无视了他最后一句话,相当果断地换了另外一个没有那么危险的话题。红发少年的反应相当配合,所以可能是她的错觉也不一定……总觉得他近来回复邮件的速度愈来愈快,语气也愈来愈亲昵。受他的影响,神泽纪惠自己也整天拿着电话等候他的邮件,连和猫狗玩的时候也是如此,还因此被神泽纪正嘲笑过。
似乎是因为被她所婉拒,赤司征十郎改变了自己的日程表,今天也回帝光练习去了。周六的静校时间是中午,也就是说,两方很有可能会在篮球馆附近遇上。神泽纪惠这样想着,拿着手袋拉开了浅蓝色的门扉。
赤司征十郎放下了水樽,捞起颈间的毛巾擦拭汗水。
今年的全中预选差不多要开始了,而奇迹世代的阵容也已经到达一个新的境界。红发少年转眸看着正在做投篮练习的绿间真太郎,他的投篮范围已经能覆盖半个篮球场,而且他一旦投出了球,过高的物线让截断变得不可能。
上年神泽纪惠因为去了海外研修,错过了大部份的赛事,只赶得上开首和结尾。在拿到具体赛程表的时候,赤司就已经问过了女孩,她今年也有固定的出游,有一阵子不在东京里,但她说会尽量调整,“因为是最后一次了嘛”,她说。
感应到了不远处投来的目光,赤司淡淡回视过去,是刚完成一组练习的黑子哲也。对方已经很清楚地向赤司阐述了两个人之间的理念分歧,赤司也没有挽留他的打算,甚至说出了“如果你要退部我不拦你”这样的话来,之后黑子仍然有来练习,但脸色更加不好看了──不过只是脸色不对劲的话,赤司不会在意。
只要球队保持着攻击力就可以了。
因为是按时付费,治疗师站起来和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女孩握手时,正好是十二点钟。神泽纪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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