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黑发的两人一言不发地听完了女孩的叙述。
相对拿起纸巾擦嘴的神泽纪裕, 黑发少年的反应便热情得多。他托着腮,用叉子指了指坐在对面的女孩, “然后呢?然后他说什么了?”
女孩一手拿着吐司,一手把玩着自己的发梢, 审视着指间变成了金啡色的发丝。七点钟的阳光正好,带着暖融融的温度,让人只想象头猫一样,摇着尾巴沐浴于晨曦之下。神泽纪正看着照到到女孩鼻梁上的一线光芒,她闻言略一回想,“好像也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最后一句也只不过是‘我彻底明白了’──不过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倒是有点奇怪。”
原本正在刷新闻网站的青年听见了这句话, 和黑发少年对视一眼。
“奇怪?”
“太认真了。”神泽纪惠放开了自己的头发, 转而搅拌着面前的热巧克力,那甜腻的气味夺去了她的注意力,女孩根本就看不见交换眼神的两个人,“虽然赤司一直都是个很认真的人啦, 但那时候的表情……应该怎么说呢……认真过头了反而让人觉得不知道怎样是好?”
青年微微抿唇笑了起来。神泽纪惠皱着眉头, “我说了什么有趣的话吗?”
“不,”神泽纪裕像是看着一个抓不到笑点的孩子,“没什么……只是赤司君的反应让我有点在意而已。继续说。”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就跟他走出去继续逛帝光祭了,沿途几乎没有说过话,也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对了那家棉花糖挺好吃的……”神泽纪惠愈说愈被自己绕进去,显然连她自己都有点混乱,“大概就是这样?之后也有邮件联系, 他的语气也没有什么不对……和平常一模一样的话,我根本看不透他啊。”
“我倒觉得没有不对才是最大的不对吧。”神泽纪正说了这一句,像是要寻求认同一般看向了黑发青年,对方微不可察地一点头。“倒不如说,赤司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觉得自己之前成功过一次,那大概是因为他愿意被看穿吧。”
神泽纪正的话说到这里,旁边的青年无比流畅地接口,“所以说对而言他的‘反常’,其实就是他在其他人面前的常态。我反而觉得他正是因为太在意这件事而加倍地掩藏真正的自己啊。”
当赤司征十郎走下楼梯的时候,少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父亲还在吃早餐,这对他而言相当稀奇。赤司整了整领带结,将书包和外套放在旁边,朝站在旁边的秘书一点头,便算是打了招呼。坐在长桌对面的中年人抬头看他一眼,便继续看手上的国际新闻,“征十郎,你起晚了。”
赤司昨天并睡得不好,和神泽纪惠互道晚安之后,他躺在床上好不容易才睡得着,最后一次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红发少年瞟了瞟自己的父亲,口吻淡漠得不像是与家人对话,“……是我失态了。”
“没有下次。”中年人搁下了这一句,端起咖啡呷了一口,即使隔了这么远的距离赤司征十郎仍然嗅得到独有的香气,那香气直袭鼻端,霸道得像是情人的独占欲。佣人送上早餐,赤司征十郎拿起刀叉,在少年视线的死角之中,中年人再次打量赤司征十郎的脸色,并停驻于他眼下的淡淡青黑上。
然后便是片刻的寂静。当中年人将报纸翻到下一页的时候,他也同时开口打破了沉默──虽然双眼仍然死锁在铅字上,但话里的内容显然是对秘书说的。红发少年不以为然,这样的情况早就已经习惯了,父亲将面对下属的态度扩散到任何一个地方,连赤司征十郎自己有时候也有错觉,自己并不是个身份特殊点的下属而已,除此以外,就什么都不是了。
“说起来,最近神泽家内部并不太平。”赤司征十郎看见了秘书下意识地掏出了笔记簿和笔开始抄录,“有任何消息都要通知我,愈详尽愈好。”
秘书垂眸敛眉,一脸恭谨,“好的。”
中年人又转向了红发少年,赤司觉察到了他的目光,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说起来,征十郎你和神泽家那对双胞胎还是朋友吧。”
虽然以双胞胎笼统地称呼,但赤司父亲意指的,大概还是神泽纪惠。红发少年像是接收了了某个口令一般将腰挺得更直,眨了眨眼睛──他不知道父亲想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肯定还是否认这一句,“……是的。”
“是么。”对方看了看手表,赤司征十郎这才意识到这已经是父亲该走的时间了。他不太明白为什么对方突然会提起神泽纪惠,尤其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神泽纪惠,或者说神泽家,到底有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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