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当林习风笑着把字据推到他跟前的时候,程伯诚欲哭无泪,狠狠咬了咬牙,几乎是闭着眼睛一股脑儿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傍晚的凉风阵阵袭来,给这盛夏也浇灌了几分凉意。
解决了这件事以后,林习风丝毫没有停留,关上酒馆的门,和柳帘儿一同朝西湖岸边走去,柳帘儿的笑颜一路绽开着,她还没明白林习风是怎么把酒馆弄回来的,但古人有云“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她觉得自己不需要明白,只要酒馆能回来,就足够了。
远远的,“风花醉”三个大字依旧沐浴在晚风中,以往路过这里,林习风都不敢看这几个刺眼的字,但如今,他觉得它们已经不刺眼了。
终于又回到了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酒馆,林习风禁不住感叹一声,这一次,他不是客人,也不是来讨酒馆的人,而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林习风找了个凳子支着,爬上凳子把“风花醉”雕牌取了下来,酒馆原先的名字叫“三千客”,是林老爷子取的名字,林习风记得有一句古诗“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四十州”,至于林老爷子当初取的这个名字,是否是源自此诗,他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读起来,此诗和酒似乎沾不上什么关系。
至于那个“三千客”的雕牌,林习风依稀记得在刘府院子里丢着,当初酒馆被变卖以后,这个雕牌被董胖子丢在了酒馆外面,是柳帘儿把它捡回去的。
林习风把“风花醉”的雕牌拿了回去,这玩意儿是木板做的,比木头好劈多了,还能烧火,若是丢了多浪费,董胖子可真不懂得节约。
回到府中,林习风将这个雕牌随手一丢,然后朝院中的一个角落里走去,“三千客”的雕牌正安安静静躺在那里,已经很久没人打扰过它了,此时早已了落满灰尘。
林习风盯着它看了一会儿,而后笑着上前将它捡起来拿到井边,还不待他命令,柳帘儿便慌忙蹦跳着跑回屋里取了个抹布出来,然后挽起袖子兴奋地抹起了雕牌,仿佛一瞬间有使不完的劲儿。以前林府的这些杂事儿,都是她一个人做的,如今倒是习惯使然了。
看着雕牌上的灰尘渐渐都被刷去,柳帘儿的笑脸也越来越明亮,仿佛她刷去的不是雕牌上的灰垢,而是她脸上积蓄了许久的阴霾,亦或者,那雕牌上的灰尘并不是她用抹布刷去的,而是她明亮的笑脸驱散的……
“相公,我们以后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是吗?”柳帘儿轻轻娇喘了口气,扬起脸,刹那间笑靥如花般纯美。
林习风抬起头望着她灿烂的笑脸,不由自主伸手捏了下她可爱娇嫩的脸颊,顿时让后者粉面上染上红晕之色,一瞬间蔓延爬上了耳垂。
“会的,一定会的,相信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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