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沈恪走出了挂有写着高价回收金银的门头,坐上了向着黄金荣家方向的公交车,怀里揣着他的所有家当——七百多克的银子。
先前报童的话提醒了他,那个时代的软妹纸可是没有市场的,唯一使用的硬币还差点被巡捕抓到,人们所信奉的就是货真价实的硬通货——黄金白银鹰洋。黄金白银好理解,鹰洋这个东西也是他问过度娘后才知道的——晚清的没落不光是从制度上的,腐朽无能的清朝不完蛋才怪。
黄金荣狗腿子似的把法国巡捕送回家,急急忙忙的转身就向着自家奔去,道路昏暗的两旁,偶尔闪过一两个灯火通明的院落,只是,这些往常他经常留恋的地方,并不能让他放缓急促的步伐。
气喘吁吁的回到家,黄金荣重重的喘了几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推开了门:"沈老弟,哥哥我回来了。"
人未到声先到,黑灯瞎火的屋内,沈恪连忙把手机调成静音,揣进了内兜里面,冲着黑漆漆的门口,露出了欢喜的模样:"黄大哥,你可回来了,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看着圆睁双眼的沈恪,黄金荣并不知道对方现在是睁眼瞎,长时间看手机后再看漆黑的地方,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的东西,适应了强光的视网膜还没调整过来呢,满脸的横肉堆起了灿烂的微笑:"沈老弟莫急,还是哥哥我先说下我的好消息,我们巡捕房正在招纳新的华捕,哥哥我就自作主张替你报了名,一来兄弟有个落脚之处,二来兄弟你初来乍到,先熟悉一下咱们大清的魔都,可是比那些巴拉轮蹲也不差多少~"
巴拉轮蹲?
沈恪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联想到对方的整句话,这才反应过来:"大哥是说巴黎和伦敦吧?巴黎倒是个美丽而又浪漫的地方,只是英国伦敦可是又臭又脏,下个雨都是黑色有毒的,全面工业化的后果…"
黄金荣张了张嘴巴,发现自己完全接不上话,别说伦敦了,他连江苏地界都还没出过呢,又怎么能够想象得到伦敦下的雨都是有毒的?看着对方细声细气的语气,以他这混迹了十几年的老眼,自然可以从对方神情中看出这话的真假,心中不再怀疑对方的来历,喜上眉梢:"哥哥的好消息说完了,不知道兄弟你说的好消息是…"
双手一摊,沈恪的视线已经恢复正常,冲着满脸惊骇的黄金荣说道:"黄大哥,下午没事后我出去找了找,找到了被小偷扔掉的行李箱,他们不知道行李箱的把手和夹层里,有我藏的银子…"
"银子…"
黄金荣倒抽了口凉气,坑洼的脸上横肉一阵哆嗦,两眼射出了贪婪之色,旋即敛去:"哎呀,这么多银子,差不多得有二十来两吧?!"
盯着黄金荣的沈恪自然看到了他的震惊和贪婪,手中的银子放在了旁边的矮木桌上:"咱们大清银子是怎么计算的?我只知道这里差不多有七百多克,哥哥你给说道说道?"
咕咚咽了口唾沫,黄金荣再次看了眼沈恪,颤巍巍的拿起银子在手里掂了掂,拿起一根在嘴里咬了下,又咽了口唾沫,两眼放光道:"兄弟,这是纯银啊,这差不多有二十多两…"
七百多克二十多两,一两差不多是三十二克左右,沈恪心中默算一遍,也就有了底,这才说道:"那不知,这些钱能够换多少黄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