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解开,俱是模样周正的男性孩童,至于最后那只黑驴,他却是把锦衣男子和其他人赶出去,解开驴皮后,只见驴皮下果真是一颗妙龄女子的芳首。
弥勒只将驴皮划开露出女首,便从茅棚内走出,叫妇人将备好的衣物送给那位身披驴衣的女子,同时与那个锦衣男人商论。
一切误会解开,那个锦衣男人也不再揪抓茶舍众人不放,并且严肃向弥勒道歉,自言名为姜廉夫,乃是金陵新上任的知府。
是个糊涂官,弥勒不想跟姜廉夫多说,只客套了两句,拿回禅杖便打算离去,但是却不想这位姜廉夫竟把茶舍事情交与手下,然后带人与他同行,并且开口近乎:
“子弥师傅此来金陵,可是为参加慈航法会的,我也是同去的?”
“我不参加法会。”弥勒看着非常谄媚的姜廉夫,心中微撇了撇嘴。
“不参加法会?那子弥师傅来此作甚?”姜廉夫表情微愣。
“此来寻友。”弥勒如实而言,就狱卒所说,宁采臣那一批囚犯,应该是被送到慈航大殿了。
“寻友?可是仙友!”姜廉夫的双目微亮。
“非也,乃是一位书生,他手无敷鸡之力,家徒四壁,性格还非常迂腐,但是至今未娶,吾特去渡他。”弥勒一眼就能看出姜廉夫的想法是什么。
“啊?”姜廉夫听着弥勒的话,不由得张嘴一叫,双脚也扎在了原地,险些叫身后的属下撞了。
“怎么了?”弥勒看着茫然叫开的姜廉,故意得问了两句。
“小师傅的仙法,只能传与童身么?”姜廉夫愣然了之后,开口追问道。
“当然不是,不过要学道术仙法,需弃名断欲,抛家弃子。”
“…………有失人道。”姜廉夫愣了半晌,憋出了一句话。
“古往今来,求仙索道者如过江之鲫,而成仙得道者几何?”弥勒不答反问了一句,让姜廉夫讷讷不能言,但又觉得理所当然,如果成仙那么容易,恐怕如今便是神佛满地走,仙人不如狗了。
任由姜廉夫遐想,弥勒只是默默行走,跟着他走了半天,而后耳中听见一阵隐隐的梵唱。
“是慈航大殿要到了,咦,小师傅,你不说不是来参加法会的么?”姜廉夫回过神来,看着身旁的弥勒,不由有些诧异,不参加法会,到这里来作什么?
“我要找的人,应该就在这里了!”弥勒看着姜廉夫笑,从远远的这阵梵唱中,他听出了一股深深的邪意。
“啊?小师傅要寻的朋友,到底是什么人?”姜廉夫有点意外了,不是说找书生,怎么找到这和尚的法会上来了,莫不是那书生也来参加法会了?
“他姓宁名采臣,是个穷书生,不久之前,被县衙差捕当成大盗周阿炳抓到这里来了。”弥勒为姜廉夫解释了一下原由。
“怎会如此…………”姜廉夫听着弥勒的话,不由得一阵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