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方人多,功夫也不弱,三郎佐一时间也不能杀个干净,十六个人变成十四个,但围攻马车还是绰绰有余。三郎佐飞身而起,不让刀探入马车,脚点踏板,左右支应。动作越来越快,三郎佐的功夫也显露了出来,十四个人,扑哧扑哧几下又倒了四个。余下的人动作不乱,毫无顾忌的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上前。他们的动作越来越明显的针对马车车厢,三郎佐咬牙回护,他现在有些后悔不应该托大不叫醒吉宗,哪怕让她藏身树上,现在也不会这么被动。
忽然有三人同时突破他的防线,齐齐飞身挥刀刺向车厢,三郎佐咬牙上前,左手的肋差抹了一个人的脖子,右手的太刀横切了一人腹部,中间的那个他却来不及作为,只能用身体挡了上去。堪堪避过惯用的右手,让对方的刀嵌入了自己的左肩,右手的太刀同时送入了对方腹部。他还没来得急推开身前已死的人,又有三人飞身攻向车厢,更有一人试图惊扰马匹。早前的打斗只让马焦躁的用蹄子刨着地,这马经过训练,没有惊了,也算表现不错了。
三郎佐分析了一下眼前局势,恨恨上前一步,刚刚那把刀完全穿透了他的左肩,他的刀也穿过对方的身体,又穿上了一个人。同时袭来的人见他如此,也是愣了一下神,就这一会儿工夫足矣让三郎佐一脚踹开串在他太刀上的两个尸体,接力把左肩上的刀也带了出去。左右两人一见,下意识的合围。三郎佐的嘴角轻轻一挑,这就是生物本能,见他受伤,就放弃了先攻马车,反而是要来了结了他。
很好,他右手一翻,打横用太刀抹了对方脖子。左手在闪神的同时,把肋差插入了左侧人的腹部,旋转了一下,才把刀拉了出来。左肩一甩,把肋差插在了去惊扰马匹那人的后背,应声倒地。
不过一会儿,就只剩了三人。他们没想到三郎佐的左肩伤得这么重还能反击,为首的人和另外两个,都把刀横在身前,试探的挪动着步子。三郎佐左手没了肋差,负于身后,血早就滴滴答答的顺着肩膀流了下来。他肯掷出肋差,也是因为咬牙用尽最后的力量,左胳膊,不能再使了。
三人不知,只是看着三郎佐仍是挂着有些惹人恼火的笑容,为首的人轻轻一个眼色,三人又是同时攻了上来。有两个是攻向他左侧,为首的人攻向他右侧。三郎佐把心一横,并没有向左回护,站定了位置,不给右侧的人留下空隙。
为首的人,就直接插在了三郎佐的太刀上,那人红了眼,三郎佐连最基本的逃避危险的本能都没有,比他们死士还死忠。踢脚踹飞了尸体,三郎佐一个弓步反手横刀又切了中间那人的腹部。最左侧的人,他想挡也挡不住了,只能把身子往左送,准备以身挡之。最后一个黑衣人也是杀红了眼,飞身全力前冲,噗的一声,太刀没入人体的沉闷声响起。
黑衣人难以置信的看看插入自己喉间的太刀,三郎佐把身前的尸体一推,用刀补了一下,也把那人从太刀上推开。他站起身子,看看从车厢里直接穿出来的太刀,离他脸颊不过一寸。
吉宗收回太刀,从车厢里跳了出来。她看看一地的尸体,微微皱眉,把太刀送回了刀鞘。
“你没事儿吧?”吉宗看看三郎佐湿乎乎的左半身,幸亏他穿的是深色衣服。
三郎佐点点头,开始翻看尸体。这些人倒是干净,什么线索也没留下。吉宗从车厢里取了长布条,替三郎佐扎在了肩膀上,简单的止了血。只是止血还不够,长时间不回血,他的左手就彻底废了,只是,他如果一直这样流血,也是个死,得赶紧下山就医。吉宗把顺手拿来的止血药,不花钱一样全倒在了三郎佐的肩膀上。
忽然,一声巨响和马的嘶鸣声响彻山谷。马和马车早就四分五散了,一个未死透的死士直接引爆了一颗□□,他连扔出去的力气都没有了。一地的尸体炸得到处都是,死得不能再死了。三郎佐凭着机敏撞开了吉宗,却把她撞向了断崖,等他意识到了飞身去拉,却也被拖下去半截身子。
三郎佐用两只手拉住吉宗,吉宗因为离得近,也被震得晕乎乎的,其实三郎佐也听不见声音了,眼前都是血红一片,头像被东西重击着。他红了眼,拼着最后的力气,凭本能拉着吉宗。肩膀上的血透过止血带,殷了出来,滑下手臂,一滴一滴滴在了吉宗脸上。
吉宗倒是被温热的血,唤回了一点儿意识,她看看脚下的深渊,和三郎佐已经探出半截没有施力点的身子。
“松手!”她张嘴命令,倒不是她不怕死,而是,明明是个死,何必非要死两个呢,放下她,三郎佐或许能爬上去。
三郎佐也不是一心求死,而是他的视线是模糊的,耳朵还是嗡鸣,听不到也看不清,只是凭本能用力拖住吉宗的手。看着三郎佐的身子,又滑出来一截,吉宗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两人快速滑落的同时,她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