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糊弄他。
沈离灰溜溜地坐回去了。
那大夫给她把脉。
结论就是,“这位姑娘的月事需喝药调理。”
江辞发话,“您开药。”
沈离撇着嘴,脑袋歪着,他一说她都闻到那苦药汤子味了。
药方子一天两次,喝七天。
行了,让她死吧。
江辞言语之间就交代好了,不多时,就有人将药抓好送来了。
沈离皱着脸,唰得一下就跑了。
江辞看向破晓,淡淡道,“去抓回来。”
破晓紧随而去,提溜着沈离回来了。
江辞让他俩坐好,他看着破晓,“刚才人家让她月事期间忌寒凉,这几天海鲜一口别给她吃。”
沈离犟嘴,“我吃的那点又没事!”
破晓应,“知道了,我管着。”
江辞又道,“说她之前寒气入体,受凉严重亏了身子,是为何?”
破晓和沈离都沉默了。
江辞的目光在他俩之间来回穿梭,他没耐心了,看着沈离,“说!”
沈离插科打诨,“跟冰待久了。”
江辞白了她一眼,看向破晓,“你说。”
破晓叹了口气,“之前沈亭御给你讲地牢那次。那时候沈离在与一个上古神兽打架,叫冰凰,她去寻一个宝物。她寻到了,但是被冰凰封进了冰里。”
沈离沉默许久,“冰了快一天吧,那回真的差点死了。也没受伤,就是快半个屋子厚的冰墙,我怎么都弄不开,出不去。”
江辞嗓音低哑极了,垂着眼问,“那最后呢。”
沈离望了望破晓,又看向低垂着眼睑的江辞,“意识都模糊了,心却在痛,疼醒的。那时破晓在地牢被割尾巴。”
江辞终是阖上了眼,面庞微抖,嘴唇动了动,也没说出话。
沈离与破晓对视一眼。
怎么办啊。
江辞默然片刻,忽的睁开了眼,润泽的黑眼珠定定地望向她,眼眶略红。
他双唇微微颤抖,嗓音喑哑,全然不复刚刚的神态,“求你”,他又看了一眼破晓,“求你们,就当是活着回来花我的钱行吗。”
他每次听他们的惊险,心都在抖。
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他怎么都挣不开,就好像是,他一个不注意,他们就再也不会来了。
沈离起身,蹲到他身前,把他双肩抬起,认真地望着他的眸子,“会的,阿兄,我们都会的,我,沈亭御,破晓,一个都不会少的。你都得养。”
破晓在沈离之后也起了身,正抱着胳膊看着他,听到沈离提自己,接话,“昂,我得跟你吵架,你得给我买螃蟹。”
江辞严肃的神情被他打破,鼻腔哼出笑,“行,看在你给我捏肩的份上,今天让你。”
“你又想挨揍是不是。”
江辞不知道跟他俩谁学坏了,“妹妹~他要打我!”
沈离俩手一摊,“你不说你有身手吗,你打回去。”
“想要我命的可不老少呢。”
沈离认认真真道,“手腕上的灵气,保命的,记住了吗,你按一按我马上来。”
破晓接茬,“我的也行。”
江辞突然勾过了破晓的脖子,“你这小鱼,嘴挺硬啊。”
“哈哈哈哈”,沈离很不给面子大笑了起来。
破晓一怔,随即瞪他,“你找揍是吧。”
江辞说他岁数小,他都反驳不了。
江辞存心逗他,“来叫声阿兄我听听。”
“阿兄。”
沈离笑得腰疼,“你俩比谁先撅折谁的手呢啊。”
江辞刚想让沈离别管,就看到了熬好药来复命的琉宇。
破晓也看到了。
这俩人心有灵犀似的。
“你俩!”沈离气笑了。
上一瞬打架,下一瞬逼她喝药。
破晓斜了江辞一眼,“坏人全让我当了。”
他抓人他灌药。
江辞举着个蜜饯罐。
在沈离喝的龇牙咧嘴的时候,笑吟吟地塞一个蜜饯。
江辞嘴角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破晓当着他的面在沈离唇角亲了亲。
他脸一黑,赶人。
“走走走,滚回去亲去。”
沈离在破晓身后探出头来,“阿兄今日都在?”
江辞负手而立,神色重回睥睨一切的首富,“在,敢给我挖坑,我当然得还回去。”
沈离抬手给他伤全治好了,点头,“好的啊,那我俩出去玩啦。”
“走吧。”
...
沈离又拉着破晓出来溜达了。
反正也无事可做,破晓又没来过,能带他看多少就带他看多少。
处处都是新风景。
他俩躺在一处草坪晒太阳。
“真舒服啊。”沈离窝在他怀里,眯着眼睛眺望远方,山峦起伏,林立的树木郁郁葱葱。
破晓没有说话,微微一笑,笑意淡若清风。
沈离扬头,“你看,之前说带你吃遍人间,以前觉得不可能,现在这不也吃着呢吗。”
“是啊。”破晓低头在那得意的脑袋上落下一吻,“我的沈离最好了。”
沈离唇边无尽的笑意蔓延开来,仰头望着他,心里暖洋洋的,“乱说,明明是我的破晓更好。”
当初都不跟她张嘴要灵力。
明明他们都相爱了。
更早的那句陪你,灵力无妨,沈离实在是难以忘怀。
他就只是想陪着她。
“怎么了这是。”破晓刚想说话,就看沈离的眼眶愈发红润,“那还是你更好一点,没有这么好的姐姐,我早都死透了,不知道被谁吃了呢。”
“谁允许了!”沈离吸了吸鼻子,“谁敢吃一个试试!可是你挨了好多痛啊才能像今日这般。”
“诶呀好啦别哭啦。”破晓捧着她的脑袋,轻轻拭掉她的泪花,“你就当,我所有遇到的苦难都是为了遇见你。”
沈离捶了他一下,“我有多难遇见啊,傻鱼。”
破晓扬着眉,笑得张扬,“就是很难遇见啊,我的沈离可是天底下最好的姐姐,那些都不是事。”
一双大眼睛灼灼地望向她,得意伴着狡黠,沈离被逗笑,“你真的好会哄我啊。”
破晓歪着脑袋,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没有哄啊,都是实话。”
“破晓。”
“嗯?”
“咱俩这称呼有点多啊。”
破晓实在是没忍住,亲了亲她,“是诶。”
“那~”,沈离餍足地舔了舔嘴唇,尾音拖得极长,“我的破晓,我的傻鱼,我的哥哥,我的夫君,我好爱你噢,好爱好爱,特别爱,爱的不行的那种~”
破晓有些呆怔,眨巴着眼睛,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噘着嘴,黏黏糊糊地凑过来,“呜呜给我抱抱。”
沈离笑意晏晏地望着他,“小哭包,你都快给我勒死了。”
破晓干巴巴地问她,“我忍不住了啊,你想要珍珠吗。”
沈离探身起来,下巴搁在他的下巴上,在他唇上轻啄,指腹划过他挺拔的鼻梁,停在他微红的鼻尖,他一哭就鼻尖红红的。
勾人。
沈离心软的一塌糊涂,温温柔柔的,“瞧你这可怜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破晓的澄澈眼眸中蓄满了泪水,吧嗒吧嗒两下,眼角溢出两颗泛着晶芒的珍珠。
他抽抽噎噎地吸了吸鼻子,“我那是感动,高兴。”
沈离玩着他的两个珍珠,“给你做簪子。”
破晓眨了眨眼睛,“给你做啊。”
他的沈离那么漂亮,簪子得不重样得戴。
嗯,花江辞的钱去。
沈离唇角倏尔一弯,“你戴我才能看啊。”
破晓哼哼唧唧地埋首过去,“不管不管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