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兰柯佩尔,你的精神的确是我在血魔中见过的,绝无仅有的,若血魔都如你这般,这片大地将传遍赞颂血魔这个族群的诗篇。”
兰柯佩尔直接对爱国者说道:
“您过誉了,大尉,我做的不比您更多。”
兰柯佩尔看了看爱国者身上的盔甲,询问道:
“这副盔甲可还合身?”
爱国者闻言耸动了一下肩膀和身躯的关节,回答道:
“……不错,虽然比不上帝国的老盔甲,但已经足够我去使用。”
兰柯佩尔点了点头,又询问道:
“我记得您……好像提起过,您和凯尔希医生曾经是旧识?”
爱国者回答道:
“……是,她曾经是乌萨斯的勋爵,和我在卡兹戴尔为那位殿下共同奋战过一段不短的时间。”
“我依稀记得,我与我的族人们离开时,她和那位殿下都并未阻拦。”
“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那时我年轻气盛,现在看全是一时冲动,我误会了殿下的意思。”
“君王,毕竟是君王,她活得比我更长,知道的比我更广。”
顿了顿,爱国者再次开口:
“说句实话,兰柯佩尔,我当年之所以离开卡兹戴尔,其原因说起来大概会让现在的我耻笑。”
“我离开卡兹戴尔,是因为厌恶杀人。”
“可穷我一生,我都在杀人。”
兰柯佩尔对爱国者说道:
“大尉,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尤其是在乌萨斯这片地方生存,斗争是必要的,杀戮是必须的,您见我杀人手软过吗?大尉?”
“您应当见过我动手时的模样,我可以面不改色地拭去脸颊上喷溅的脑髓和鲜血,拔出敌人的肋骨再插回他们的胸膛,不发一言地拽下他们的下颚。”
“但……我们不是杀手也不是屠夫,我们掌握的是让我们如何更好的生存,如何活得更有意义,仅此而已。”
“无论是我,还是您,我们都杀人,但从不做无意义的杀戮。”
爱国者却对兰柯佩尔说道:
“兰柯佩尔,你可知,我的外号,从何而来?”
兰柯佩尔回答道:
“你的追随者认为你是真正为了乌萨斯而奋斗的战士,你为了乌萨斯的未来,与不公,奴役,血腥和压迫战斗,不是吗?”
爱国者轻轻摇了摇头,回答道:
“即使斗争,属于必然,冠上名头,却也还是让人厌烦。”
“为了许多人,我们发动战争,可是战争,终归杀人。”
“战争结束……如果战争,真的结束……我们这些人……都该,死。”
兰柯佩尔上前几步,对爱国者说道:
“不,无论是您,还是您麾下的战士们,你们都不该死。”
“扔下你们遍染鲜血的武器,脱下你们沾满泥土的铠甲,摘下你们浸透硝烟的头盔,你们也只是一群人!一群为了正义而不屈斗争的乌萨斯人!”
“我之所以帮助你们,正是因为你们这种如同山岩一样顽强地对抗邪恶的意志,你们并不可笑,你们绝不该死,你们值得所有人尊敬。”
爱国者直接对兰柯佩尔说道:
“……也许你说得对,兰柯佩尔,我也会让我麾下的战士永远学习你崇高的精神,你值得如此。”
兰柯佩尔立刻回答道:
“相互学习彼此的优点和长处正是我们所需的,大尉。”
随后自己指了指前方一大片空置的区域,对爱国者说道:
“这里以后就是训练场,在动身去往冻原再次抗战之前,我们之前的那些矿场兄弟们可以在此地按您军队里的方法训练,成为战士。”
“如此一来,我们就有足够的兵员和乌萨斯拉锯,据凯尔希所说,乌萨斯并不会认真和你们较量,只是为了拖延时间。”
“但你们的抗争仍然辛苦,我也将找寻真正一锤定音的方法,直接正面对抗乌萨斯目前的确不切实际,可我会寻找其他的方向。”
爱国者回答道:
“好,你为我们做得太多了,兰柯佩尔。”
“我博卓卡斯替·格良兹努哈·瓦西里耶夫,愿和你成为真正的挚友。”
兰柯佩尔点了点头,回答道:
“这是我的荣幸,大尉。”
随后,自己便掏出自己的血裔印章打在了爱国者的盔甲上,这代表血魔最真诚的友谊,兰柯佩尔日后也可以循着这气味直接找到爱国者。
……
在和爱国者继续交谈几句之后,兰柯佩尔便也暂时告别了这位值得所有人尊敬的温迪戈老战士,随后朝着远方走去。
一路上也能遇到颇多熟悉的面孔,尤其是自己的战士们总是和他亲切地问候,霜星的雪怪们或者爱国者的盾卫们也是同样。
他一路前行,最后在直到切尔诺伯格的一处边角,看到了霜星。
此时,霜星正在小心翼翼地给地块上的人工土壤掘开,她的身旁放着一个小小的棺木,里面放着一袋拳头大小的红色布袋。
她似乎在……举行某种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