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在草原上,将那厚厚的草毯压得很低。
一丛红色的花,从某处草甸冒了出来。
仔细看去,那并不是什么漂亮的鲜花,而是从不断喷涌,像是间歇泉一般的伤口。
“真好看,你的绣花技术,是越来越好了。”一个身材纤细的女子,轻轻舔了舔嘴唇。
虽说只露出了半截下巴,但面具下那白皙的肌肤,还是能令人遐想连篇。
“做为一个女孩子,女红针线,我总得好好学学才是。”站在她身旁的高挑女子,轻轻收回了手上的银色长针:“虽说不太习惯女性的身份,但既然转世成了这副身躯,我便需要适应。”
“好了好了,你再说我以后都不敢跟你一块洗澡了。”常媛扁了扁嘴:“我知道你前世是个僧人,但既然都转世成了我魔宗弟子,还在意这些干嘛。”
“再说了,就算是前世,你也不该在意皮囊才对啊。”
项凡心笑了笑。
她的脸上,也同样覆盖着一层遮挡身份的面具,但脑后却不似常媛一般,蓄着一头长长的秀发。
“如果你留长发,那应该会很好看吧。”常媛蹲下身来,在死人的身上掏摸了几下,没翻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有些鄙夷地站起来:“这次我们的猎物,是不是瘦了点?”
“本来就是因为他偷窥你,我们才追杀他这一路,又不是指望着他有什么好东西。”项凡心的眼神很平静,完全没有因为毫无收获,而感到遗憾或是别的。
她的眼中,蕴着一种令人安心的神光。
“真是一个铁石心肠的和尚,追杀他的时间,都够咱们去猎杀不少的筑基期凶兽了……你也知道,我们是冲着魔宗四脉的传承而来,如果没能在祭典中,获得令人满意的成绩,我们的努力就白费了啊。”
“杀凶兽?”项凡心笑了笑:“我想,没必要吧。”
“不杀凶兽,我们哪来的功勋?”常媛没好气:“你是不是傻!”
“杀人不就好了?”项凡心的语气平淡,杀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在她的口中说出,就如同杀鸡一般毫无感触。
常媛柳眉一竖。
“啧啧啧,我说怎么你一直不慌不忙的,原来早就做好了截胡的准备?”她将手一扬,轻轻往旁边的草丛里斩去:“那么,要不要先拿这个少年练练手?”
一块薄薄的衣袖,在草丛中落下。
木樨的眼神惊骇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像是这样轻易地给人道破行踪,他还是第一次。
作为疑似“狰”一脉的传承者,他对于潜行隐杀,有独到的心得。他原先根本没有打算出手,只是从旁经过,对这两个女子产生了些许的好奇心。
这就被发现了!他的心脏砰砰地跳着,转头看着王川还在身后,他才松了口气。
要不是先前王川一手把他拉了回来,就先前那道剑气,他的右手,说不定就已经被齐根斩断。
“两个大男人,鬼鬼祟祟地藏在里边,有意思吗?”常媛看着王川和木樨藏身的草丛:“能躲过我的气劲,也算是有些本事,不妨出来一见。”
木樨心头一惊。
这两个女人,完全没有罢手的打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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