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众在焚毁的古剎废墟前动手挖掘星石打算挪到别处的山洞裡加以埋藏。…bsp;众人现陨石穿地数尺竟把殿内的地面砸出一个大窟隆来等清理开倒塌的残砖败瓦看那洞中有一黑石表面疙瘩凹凸不平有微热留存亙久半像是铁半像是铜分辫不出是种什麼物质权其重不下数百斤若以铲斧劈磨就会火光四射坚如生铁根本分解不开。
由官家出面徵集军民壮夫用牛牵马引使出了种种手段更费了许多力气好不容易才把陨石从坑裡拖拽出来再看那坑内却有一具焦臭的尸骸办认残缺不全的尸骨竟似猫骨多半是个貍猫之属只不过大得
出奇不类常猫已被陨石烧灼得面目不存若非是藏在地底最深处恐怕连焦炭般的残骸都留不下半点。
当时的愚民愚众认為天坠就和雷劈一样绝不会无缘无故地生更不会没来由地击杀世间生灵这肯定是什麼妖邪躲在“瓦罐寺”裡此辈生前不知造下过多大的孽业受了鬼神对忌竟至有星坠相击看来举头三尺有神明这瓦罐寺荒废了多年还能显出如此灵异果然是佛天甚近报应从来不虚欺心瞒天的勾当是作不得的。
於是就有那些专门好出头的大户人家诚心诚意出了大笔银钱购买砖石木料聘请巧手工匠在废墟旧址上重修庙宇再塑金身
因有天坠击妖故将“瓦罐寺”的旧名改称為“截妖寺”并且造了一座偏殿单独供奉“陨石”后来延续了过往的千年香火又渐渐兴旺起来每到庙会或是菩萨降诞的时节方圆数百里内的善男信女便会接踵而来络绎不绝。
这些风闻传得极广张小辫在灵州城也多曾听说却始终不知其中原委自已劝慰自已“不应当以一时失势就自堕其志”又混了几时到后来见也无其他异状出现索性就不再多想了他这是“只因上岸身安稳忘却从前落水时”。
雁营从青螺岭退下来不久便又有飞檄传至张小辫赶紧接了令初时还以為是要调兵继续征剿粤寇但这回的事情非同小可原来英法联军逼近北京朝廷急调各地精兵进京“勤王”巡抚大人亲点了驍勇善战的灵州“雁营”北上。
“雁营”不敢怠慢立刻整顿兵甲动身谁知刚要出城又传来消息朝廷已和洋人议和了各路人马继续就地征剿粤寇不必进京勤王护驾了张小辫闻讯鬆了口气便在营中与众兄弟商古谈今最后说起那英法联军能有什麼本事只不过几千人马就竟然能打到北京要是咱们“雁营”去了还不一刀剁了“夷酋”的脑袋回来下酒忽有部下来报:“有位说书先生要来求见营官。”
张小辫一听立刻想起了血战黄天荡以前带著众人到城中听书的事情那时孙大麻子尚未身亡兄弟们相聚一堂是何等地畅快?既是勾起旧事自然免不了一声叹息他心知那“说书先生”是个有极见识的人应该以礼待之便命手下把此人请了进来一见面就招呼道:“先生先生你来得正好叵耐这閒日难过快给我等讲些古往今来的奇闻异事。”
那先生先对众人施了一礼笑道:“张三爷不知想教在下伺候哪段说话?”张小辫道:“公案史书类的说话无非就那几般早就听得厌烦了先生今日不如说说我们雁营的事蹟。”他异想天开竟打算教那说书先生临时胡编一段单讲皇帝在紫禁城中得知灵州“雁营”平寇定乱真有百战百胜的手段便在金鑾殿上设下御酒传“忠勇雁营”全伙进京供皇上御前校阅到时京城裡万人空巷不分男女老幼尽皆争相来看只见“雁字营”盔明甲亮绕行九门之后再从演武楼前经过那“短刀手、长枪手弓弩手、藤牌手”一行行一列列队伍齐整森严真是兵如云将如雨军容肃穆阵势威武。
众哨官闻言都是哈哈大笑齐声喝采喧声如雷那说书先生却听得冷汗直冒心道:“这小子可真敢夸口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还是先说正事紧要。”便告诉张小辫道:“在下此来正有件异事要说与三爷得知但这件事关系重大不便张扬出去只教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也就罢了。”
张小辫早知这说书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当下摒退左右又思量“隔墙犹如耳窗外岂无人”便压低了声音问道:“早看出先生是个有远见卓识的非凡人物今日特意到此却不知有何见教?”
那说书先生也低声道:“张三爷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可曾识得金棺坟裡的林中老鬼?”
张小辫暗自心惊他向来口风甚紧除了早已在阵前殞命的孙大麻子之外此事并没有再对谁吐露过分毫想不到这说书人竟会知道既然教他说破了“海底眼”想必也是局中之人何况正有许多疑惑未解只好打开天窗说亮话当下不再隐瞒点头认了又问:“先生何以得知?”
那说书先生道:“这事说来话就长了山自青青水自流要想知道其中的原由且听在下从头道来灵州城外的荒山野岭裡有座埋香掩骨的旧时墓塚民间俗称其為金棺坟此墓非同小可倘若讲开来真正是-话到迷雾寒千古语出阴风透九霄。”毕竟不知后事如何且留下回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