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现在是晚上,快点儿,天亮前手工!”
他们用一种特质的刀子划破行尸的皮肉,另一个人撑开皮肉,白大褂则赶紧用组织剪剥离隔膜,然后又掏出手术刀,干净利落地将器官丢进了满是冰块的铁皮箱内……
往复如此。行尸的所有器官,就连那双愤恨瞪目的眼睛,也被白大褂一点一点挖了下来。
平均一个器官切下来的时间还不到一分钟。如此之麻利的手法,让我瞠目结舌。恐怕就连医院里的主刀大夫看了都会自叹不如。
身体已经被挖空了的行尸再也难以支撑住身体,终于还是倒在了地上,挣扎几下后再无动作。
死了之后还要死一次么?我心中轻叹。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感受到了有一双熟悉的眼睛正在看着我。我下意识地循着目光看去,发现那女孩依旧是瞪大着双眼,站在行尸中摇晃着身子。
可这次,我却从她那双深幽的眼眸中看到了别的东西。
悲伤,无助。
我的脑袋里一下子轰然一响,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因为我很理解这女孩子的感觉。
卧底数年间,虽然有时候知道会有什么危险都会求助徐乐他们,可更多时候,危险都是突如其来的。
没有人能帮我,就这样孤立无援的感觉,只能一个人在腥风血雨中挣扎。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浮现在我脑海里的并不是卧底这些年经历的种种心酸,而是一个像是由什么洞穴改造成的房间里。
一抹洁白的灯光打在我的头顶,剧烈的光芒刺的睁不开眼来。
我依稀的能闻到空气里蔓延开来的冷气与森冷,伴随着浓烈的消毒水味,一点一点穿透进皮肤,直达灵魂深处……
我终于还是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一丝不挂地被捆绑在手术台上,四肢被戴上了枷锁,而脖子也似乎被什么金属的东西所架住。
布满皱纹的中年人手里拿着一只眼珠,对几个助手说了些什么,一群白大褂拿着器械便向我走来……
我惊恐的叫了出来,可身子却还是动弹不得……
“救救我。”
我听到了一个沙哑的女孩子声音传入我的耳畔,思绪被拉回到了现实。
我不知道刚刚的画面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我已经察觉到了我的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眼泪所润湿。
我最终还是从石头后面慢慢地站起。
在这一刻,我已经彻底想明白了,任由浑身的愤怒与热血交织在一起。即便会死又如何?
人活这一辈子,不可能一辈子做一个咸鱼。
过往受到的种种屈辱交织在我的脑海里,只感觉浑身充满了想要爆发的力量,想必这就是所谓的热血沸腾吧。
丫的,拼了!
我抬起眼,咬着牙,举起枪愤恨的对着前面大吼:“不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