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做米七郎的中年胡人见此情形,不由有些担心会出事,急忙温言劝道:“谁敢拿当朝公主来乱说事,何二郎快些放了他吧。”
一听这话,何潘义冷静下来,总算及时松了手,随后颓然地坐回了原位,双手抱着头,整个人成了一副不愿接受事实的悲痛模样。
那戴毡帽胡人趁机躲得远远的,喘了好几口气,一张憋得发紫的脸,这才淡下了颜色。
待得戴毡帽胡人的脸色恢复了正常,米七郎便向他问道:“安十六,我记得咱们离开长安那时,何萨宝不是说平阳公主伤得不算太重,将养数月就好了嘛,怎地会薨了呢?”
安十六心有余悸地瞧了眼何潘义,方才对米七郎说道:“具体不大清楚,某亦只是无意间在路上听到几个骑马的贵人谈论此事,某观他们的言谈表现,怕是做不得假,所以某才敢跟你讲出来。”
话音一落,酒肆内所有的胡人全部安静了下来,显然都相信了安十六的话。
一个满脸花白胡须的年长胡人,郑重其事地说道:“平阳公主虽非本教的教徒,但于本教有大恩德,或许平阳公主就是善女神在大唐的化身,她没有逝去,只是回到了智慧之主的身边,我们应该在光明之火的照耀下,为她祷告。”
“曹翁说的对,我们该马上出去为平阳公主祷告!”
何潘义一脸肃穆地站起了来,将一大把铜钱往桌上一拍,第一个迈步走出了酒肆,紧接着其他胡人全都一窝蜂地跟了出去,片刻间酒肆内的客人就少去了一大半,随后便从门外传来了某种不明语言的嗡嗡祷告声。
见到了这一幕,李曜的心思不由活络了起来。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这么个路边酒肆,她都能巧遇一群跟平阳公主有点关联的人。
按照胡人们话里的意思,他们应该都是长期居于大唐境内的祆教徒。
而他们对平阳公主如此崇敬,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平阳公主曾经对维护祆教徒在大唐的宗教信仰权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既然如此,她是不是该好好利用一番呢?
可她又该如何利用呢?难不成她需要在某些特殊之人面前扮演平阳公主?
好吧,她自己就是平阳公主。
可是问题又来了,她在这个地方坐了这么久,这群胡人当中不可能无人注意她吧,为何没有一个人表现出认识她的样子呢?
难道他们当中没有人见过平阳公主?亦或者是因为她看起来太嫩?
若是她装得老气一些,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哎……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看来她只能拼了!
敢于拼搏,才配有未来……
心念至此,李曜一颗冒险之魂熊熊燃烧,一见车把式喝完了酒水,便一口干了盏里的酪浆,喊道:“店家,结账!”
酒肆主人闻言,欢快地小跑过来,笑眯眯地伸手一摊:“酒水一文,五香饮二十文,承惠二十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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