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银子。那这些就是她的本钱了。
碧翠过来回王令仪:“侯府公中没有春柳的身契。都说春柳是家生子,父母是祝庄头夫妇,可祝庄头夫妇的卖身契和他们三个孩子的籍书都在侯府,并没有春柳。”
王令仪道:“从十八年前侯府人丁账册查起,从后往前查。”好在她已管家,行事十分方便。
这次倒快,碧翠查到十五年前侯府人丁簿上有个记录:俞春柳 ,女,三岁,身份是平民。事由是孤儿抚育。
三朝更替,大小战事不断,大约十几年前才渐渐平息下来,那会子收养个孤儿也寻常,但收个孤儿养大,总得府里主子发话,是婆母?还是老侯爷?孤儿,孤儿……
王令仪正想着,江衡脚步生风,挑帘就进来了,怀里抱着个盒子。帘子落下时,远远能看见后面跟不上的青黛。
王令仪起身施礼:“侯…”江衡一把扶住:“咱俩在自己院里施这些礼作甚?”顺势将她抱在怀里,自己坐那榻上,就搂着她坐自己膝上。
王令仪见他得了一句传话就故态复萌,好似全然忘了她中了毒,寿元不过三十的事,忙将他推开,坐到了对面,但倒底是自己夫君,再这么冷下去,终是不成,又主动道:“这盒子是什么?”
江衡温香软玉失怀,一瞬空落,但见她终于能好言好语和他说话,又心头泛喜:“这是我的私库,夏苿整理了单子,还有银票、地契,钥匙什么的,一并都交给夫人管。”
这个夏苿倒是不同。
江衡见她不再像前些时日那样冷冰冰的,再也忍不住,伸手长臂一捞,又将人揽到怀里紧紧抱着,王令仪挣扎几下却被他箍得更紧却听他委屈巴巴地说道:“令仪,别不理我,这几天我心里难受……我早都想好了,若我上天入地都医不好你,那在你去之前我会杀了春柳,然后我陪着你一起走,这样咱俩都不会孤孤单单的。你昏迷时醒不来,我也是这样想的。
我自己想好了,却没想着你愿不愿,都是夫君的错。春柳的事,有不能说的缘故,令仪,你不生气了好不好……”怀里那个像小猫一样硬硬弓直着身子,小爪子奋力抵着他胸,尽力不让他靠近的人忽然就软了身子,全然落在了他怀里。
王令仪的妹妹王兮佩这两天心神不宁,父亲说四皇子可能看上她了,前日下朝后,四皇子和他说了几句模棱两可的话,父亲的意思,这一段时日她哪也不能去,就在家里待着。若最后的旨意出来不是她,她想出去再出去,和以前一样,家里也会另外给她议亲。但若真是四皇子属意她,又已递了话,还让她在外面抛头露面,万一出了点什么事,哪怕传出点什么风,岂不是惹四皇子不快。
但让王兮佩心里七上八下的其实不是四皇子这份没有落定的中意,而是她其实在春日宴上偶遇了皇上,最糟的是她的一只绣花鞋可能还在明正帝手上,这事到底要不要告诉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