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淡淡道:“朕身体好的很,吹点风算甚,你自先回去,朕稍后便来。”
窦阿槐抬眸看一眼陛下身旁平静镇定的女人后,坚持道:“陛下,殿下有要事与您相商,万望陛下以要事为重,随奴婢回去。”
姬洵脸色微变,负手立在原地,不言不动。
殷姝心中止不住发出冷笑,一想到姬容的软肋除了怀璧哥哥之外,还有一个便是当今天子姬洵时,她便忽然生起些兴致。对着姬洵温柔的笑了一下:“出来这许久,臣女的同伴们定也急了,万望陛下恕罪,臣女就先行告退了。”
她都这般说了,姬洵还能再说什么?更何况皇姐已经派人来寻他,他点头:“是朕的不是,耽误了你许久时间。”
殷姝便摇头:“臣女惶恐,臣女告退。”
姬洵便看着她离开,直到瞧不见她的身影时,方瞥了一眼窦阿槐,随后甩袖离开。
姬容见他回来,倒没多言,不是她不在意,而是她了解自己这个弟弟,今日已经惹气他几回,不适合再来一次。因此,她面无表情的起身,扶着心腹的手,离开了帐篷。
见此,姬洵倒冷静下来,只当皇姐生他的气,一时不免又有些歉疚。
姬容并不热衷于狩猎,她今日之所以来此,一是因不放心弟弟,二便是想要见见驸马爷,再问问那丫头的进展。她离开帐篷,并没有走远,只是去了另一处帐篷坐下,仅仅是暂时不愿瞧见她那蠢货弟弟而已。
日头西落时,前往山中打猎的众人方陆续下山。
听完窦阿槐的禀报,姬容便问:“你说驸马专门猎了两只白狐,一只送了殷姝,一只给了那丫头?”
窦阿槐点头,脸色平平。
沉默许久,姬容靠在椅上摩挲着自己长长的护甲,低着眼帘,眸光晦暗:“时候不早了,去通知陛下摆驾回宫。”
窦阿槐正要去办,姬容又喊住她:“顺便去转告驸马,今晚陪膳。再将那丫头带来,就眼下这个时候。”
窦阿槐不敢迟疑,连忙去办。
……
回程途中,魏光禹孤身骑马,他看着前方不远处的鸾舆凤驾,面色极差。
梅延峰与萧寒自是跟在他身侧,见他这般,梅延峰不禁好意安慰道:“魏兄莫急,依弟来看,长公主殿下还是会将人送回来的。”
魏光禹脸色发沉:“本将何时说过心急?你莫要在此胡言乱语!”
梅延峰便笑笑:“如此甚好,算弟说错了话。”说着抱拳,“得罪得罪。”
魏光禹冷淡的瞥一眼他离开缰绳的双手:“好好骑马,仔细莫摔下马去,平白落人笑柄。”
梅延峰却也不气,淡笑笑握紧了缰绳。
到了长公主府前时,在魏光禹的勒令之下,梅延峰与萧寒早已赶往将军府。
一入长公主府门之后,他脸色便愈发难看,让他陪膳便像是要了他的命一般,百般反感厌恶。
膳食桌上,姬容与他相对而坐。
玉奴便立在长公主身后,正战战兢兢的为她布菜,根本不敢去看魏将军的脸。实际并不是她主动要为她布菜,乃是长公主殿下要求她如此,在他二人跟前,她仅是一个谁都能轻易踩死的小小蝼蚁,除了顺从之外,根本不敢反抗。
这一顿令人反胃毫无食欲的晚膳很快告终。
魏光禹起身,像是不愿多待一刻,看一眼乖乖立在姬容身后的小女人,竟然鬼使神差的就道:“愣着做甚?还不赶快随本将回去!”
玉奴小身子一抖,正要对着长公主行告退礼时,不意头顶上竟传来长公主淡淡的声音:“驸马自行回去便可,至于她,不可带走,本宫要将她留下。”
玉奴被震得脸白,双腿一软便跪在了她脚边。
姬容不去理会对面男子黑沉沉的脸色,她只伸出自己金贵的手,轻轻揉动她的头发,语气仍然平淡:“告诉本宫,你是想回将军府去,还是就想留在本宫的身边?”
玉奴摇着头,眼眶中闪烁着泪光,她要回将军府去,她的弟弟还在那里……
她抓紧她的裙幅就要开口时,便被对方止住,姬容道:“驸马大可放心,本宫只是留她一宿,隔日便派人送过去。”说着,她嘴角竟勾起一丝笑意,“驸马不用担心,本宫不会将她扣留下来。”
魏光禹忽然反应过来,小女人本就是她的人,如今她就是真的要了回去,与他又有何干?
他当即冰冷的开口:“本就是个玩意儿,本将多了去,不要也罢!”
话未全落,人便已扬长而去。
玉奴紧紧抿住唇,眼眶愈发红了。
姬容淡淡瞥她一眼,几不可闻的笑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