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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乃万代之客,日月交替垂落西海,逝川奔腾流入东溟。
自从木南荨将辽军的计谋拆穿那日起,萧鞑凛的大军在雁门关外已经驻扎了半个月,到今天终于按捺不住,举军攻城了。
出发前,萧鞑凛将耶律隆绪送来的那副画像再次看了一遍,并牢牢记住。他心中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今日一战必然能与之相见。
如若能擒获带回大辽,无论是在太后那还是少主那,都会是一件天大的功劳。
萧鞑凛坐在马上,将画像折好小心翼翼地放进怀中。他大手一挥,信心满满地带着大军浩浩荡荡朝雁门关而去。
辽军驻扎在城外五百里,既不进攻也不撤退,所以身为驻守雁门关的将军杨延琪一刻都不干放松。戍守在城楼上的将士都是经过她亲自筛选过的,各个身经百战,胆大如虎,心细如尘。
所以,当辽军如乌云压境般兵临城下的时候,他们却没有一丝慌乱。
杨延琪和木南荨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后,已经十分亲近了。她们正在计划着,等辽军大败而归之后,就一起到出去走一走。
木南荨挽着杨延琪的手臂说:”天气日渐回暖,杨姑姑一定要随我到雁门山上去看一看。那里有一大片葱翠的梧桐树,路边还有金黄的迎春花漂亮极了。再过些日子啊,大雁就该回来了!到时候,那悬壶瀑布下面清澈见底的栖雁湖中,就会大雁成双结对的在那里休息,玩耍。那景象啊……可美了!“
杨延琪宠溺的拍着她的手,继续说道:“到了秋日里啊,荨儿和姑姑一起回汴梁城。那里有许多好吃、好玩儿的地方。还有天波府,到时候一定要去那里住上几日。家里人看到你去,一定会特别高兴。”
二人的笑声断断续续地传到军帐之外,萧炎和欧阳靖二人站在营帐之外,都感受到了那份快乐,军营内巡逻的将士也不自觉地面含微笑。
“这些日子是我家八妹在这十几年中,最快乐的时光。”欧阳靖十分开心地轻拍萧炎的胸脯继续说道:“老兄,你功不可没!让我家八妹最伤心的是你;让她最开心的也是你,还是你有本事啊!”
萧炎将他放在自己胸口的手轻轻拂去,瞄了他一眼说:“你几岁了?儿子都快娶媳妇了!怎么还如此不正经?”
欧阳靖闻言显示一愣,随后略带伤感的说道:“是啊!时间竟然这样快,你我都是快做爷爷的人了!”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后,仿佛想起来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一般,严肃地问道:“铖儿,可有消息了?”
萧炎苦笑这摇头,回答道:“梧桐苑的门徒几乎都放出去了,至今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显然,人家这是故意躲起来了。铖儿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过于莽撞,一颗心总是掉在胸口,沉不下去。希望这次,对他来说是个教训。”
“你这是亲爹嘛?”欧阳靖瞪着一双眼,朗声问道。
他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还能心平气和、不紧不慢的在这分析你儿子,就不担心他的安危?你可就这一个儿子啊!”
萧炎摆手信心十足的回答道:“丁苍生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得到见真门的心法,这个时候他只能将希望寄予在铖儿身上,所以,丁苍生不会要了他的性命。”
“那万一呢?”欧阳靖复又问道。
萧炎幽幽地回道:“就算是有什么万一,那也是命。是他的命……也是我的命!”
欧阳靖盯着萧炎,审视片刻后道:“既然想的如此透彻,为何之前意志消沉,一病不起呢?”
萧炎看着他,心说:你怎么这么多问题,跟个婆娘一样。
他没好气的对欧阳靖说道:“就像你说的,那毕竟是我的亲儿子!我唯一的儿子!正所谓关心则乱,这事情发生突然,一时想不明白也是有的。如果我真的一点都不担心的话,那你就真该找个郎中好好给我瞧瞧了。”
对于萧炎的话,欧阳靖倒是有几分不同的意见,他刚要张嘴反驳就觉得身边有一阵风“嗖”的一下就过去了。那人着急忙慌的朝杨延琪的军帐跑去,只给他们留下了一个背影。
二人对视一眼之后便知不妙,紧跟着那一闪而过的背影来到杨延琪的军长内。
他们疾步赶至军帐内还没有站稳脚,便听到那名戍守城楼的小兵说道:“杨将军,辽军大兵压境,浩浩荡荡的大概有十几万大军,此时恐怕已经到城门外了!”
杨延琪“蹭”的一下站起身来,肃杀地问道:“何人为将?”
“那还用问吗?肯定是萧鞑凛啊!”欧阳靖急声说道。
那戍守城楼的小兵赶紧附和道:“那旌旗之上,的确是写着‘萧’字!”
杨延琪快步走到自己的铠甲面前,道:“吩咐下去,准备迎敌!”
那小兵得了命令之后,转身跑出军帐。
杨延琪冷哼一声,说道:“既然他送上门来,姑奶奶就让他尝一尝我银枪的厉害!”
木南荨兴奋地跑到杨延琪身边,附和道:“姑姑,我们一起将他们打回老家去!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游山玩水啦!”
杨延琪听罢朝她点点头,随后换上铠甲,手提银枪,跨上战马英姿飒爽的朝雁门关的城楼而去,萧炎、欧阳靖、木南荨和欧阳天寒等人,也都随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