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折赛花才带着柴熙容自仁明殿出来。
没有人知道,她与赵恒之间说了什么。
皇后亲自将折赛花送走,临别时对杨延琪的死表达了哀伤和惋惜,并目送杨家人离开。
“皇后和老太君聊了很久吗?”赵恒的声音,从皇后郭氏身后响起。
郭氏慢慢转身,嘴角向上微笑着答道:“老太君只是来请安的。臣妾今日有些不适,说了没有两句就将她们送走了。”
赵恒双眉微微上挑道:“哦?那今日下了早朝,朕为何来看皇后呢?寇此时还在文德殿候着呢!”
郭氏装作一脸疑惑的问道:“今日陛下前来,难道不是因为听说臣妾身体保养来瞧瞧的嘛?”
赵恒显然对皇后的回答很是满意,大笑道:“许久没有与皇后用膳了,今日晚膳叫上儿一起。皇后还是要注意身体啊,莫要操劳。”
说着,赵恒伸出手将郭氏的双手握住,道:“天气还是有些冷的,赶紧回去吧!朕回文德殿了。”
皇后屈膝行礼道:“臣妾恭送陛下。”
赵恒理了理衣袖,带着叶房海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文德殿内,寇哪里有坐得住。他本来是与朝中几个不错的官员越好,去天波府祭拜杨延琪的。谁曾想刚出宫门,就被皇上叫了回来。原本以为就是说两句,却没想到一个多时辰了,连皇上的影子都还没有见到。
一时间,他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在文德殿内转来转去。
寇字平仲,是太平兴国五年(公元980年)中的进士,太祖皇帝赵光义殿试后亲授大理评事,被派往归州巴东出任知县。那一年,他不过才十九岁。
三十二岁时,太祖皇帝先后将其迁升为盐铁判官、尚书虞部郎中、枢密副使等。
赵恒即位后,因为欣赏其才华,为人又刚直、敢于直谏,故而先后将其放在工部和刑部任职。
此时,寇奉旨掌管兵部的同时又任三司,由此可见,皇帝对他十分的信任。
文德殿内的茶已经冷了三五盏,宫人进来换到第六盏的时候,他是在坚持不住了,便问道:“陛下走的时候,有没有说是何事找我?”
小宫人将头埋在胸前摇了摇,茶换好后便离开了。根本不管跟在身后,继续追问的寇。
这一幕恰巧被刚刚回到文德殿的赵恒看见,他微微皱眉对着早已跪在地上的那名小宫人,问道:“怎么?你是如何惹恼了寇大人的?”
那小宫人战战兢兢的叩头回道:“回陛下,奴婢只是换茶,其他的一概不知!请陛下赎罪!”
房叶海见赵恒只是微笑,并不说话。心下便了然,对地上的宫人说道:“笨的要命!还不快下去,等回去看不剥了你的皮!”
那小宫人口头谢恩后,连忙退了出去。
房叶海对寇笑道:“寇大人,是杂家管教不周,我替她们给您赔不是。”
寇赶紧摆了摆手,回道:“公公客气,与她无关!是我自己心太急了,还请您切莫要为难她。”
“您是大人不记小人过,如此我就替她谢谢您了!”房叶海说话间,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赵恒在书案后坐定,接过一旁宫人递过来的茶盏,问道:“爱卿有何急事?竟如此沉不住气。”
寇含糊着应道:“没什么,只是想起陛下今日早朝之时交与臣的事情,这才……”
寇这个人虽然直,可却不是没有脑子。他知道,如果自己对官家说实话,就是害了自己更是害了天波府。所以,对于内心所想他只字未提。
可赵恒从小身在皇家,看惯了尔虞我诈,在这节骨眼儿上,寇到底是因为什么着急,他心里也能猜个大概。
为君者看破而不说破,也不过是给自己和臣子们留些脸面而已。
赵恒冷笑一声,说道:“你这人就是太直,怎么朕的事情是事情,别人家的你就不管啦?”
“别人家的事情?臣年岁渐长,有些事情不太记得住,还请陛下提示!”寇这装疯卖傻的功夫,一点都不亚于他忠烈耿直的性子。
赵恒看见他跟自己这装傻充愣,有些来气。手中拿着奏折,敲打着桌子咬牙道:“杨家……杨家!天波杨府!”
寇用自己的手狠狠地拍了两下脑门,说道:“该打,该打!这么重要的事情,臣居然给忘了!陛下圣明,杨家一门两代忠烈!臣执掌兵部,是应该去悼念一下的。”说罢便立即转身,一边走一遍说道:“多谢陛下提醒,臣现在就去,即刻就去!”
寇这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可是不一样,他此刻心里嘀咕的是:哼!如果不是皇上你拦着,我早就到天波府了。
“回来!”赵恒赶紧出声将寇拦下,说道:“朕不便出宫,有些东西还需要借爱卿得手,送至杨家。”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寇怀揣着一道圣旨走出宫门,直奔天波府而去。
将近正午时分,天波府内前来悼念的王公大臣络绎不绝。灵堂内外的一切事务,皆有杨家的大儿媳妇周靖云和六儿媳妇柴熙容操持。
犹豫身份特殊,木南荨并未露面。
看到寇自院内缓步而至,她二人快步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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