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谢知非原以为自己已经快忘记这种感觉了,但是当那个影子出现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这种生物与生俱来的本能一直深深的扎根在自己的骨髓之中,和每一丝血脉勾连在一起,根本没有办法拔除。
自己以为遗忘掉他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太久没有遇到能够让自己感觉到生命危险的东西了。即使是在西西里,贝希摩斯的对手依旧是三位最终边疆,和自己作战的神孽和兽潮虽然也很强。将他逼到了近乎于极限的地步。
但是那也是他在不断的计算着胜利,一步步压榨自己的结果。而等到他最后直面贝希摩斯的时候,已经是彻底放任奔狼的力量,化作疯狂的野兽,更与恐惧没有关系。
而面前这个影子仅仅只是出现在自己的身前,甚至都没有看向自己。自己都因为恐惧而动弹不得。
庞大如同山峦的压力和无法形容的杀气,他本身也算是杀气运用的行家,能够使用压这样的招式。但是越是清楚,越是能够感觉到自己和对方的差距。
即使本能的知道,对方没有杀他的意识,但是仅仅直视那个身影,本能的就能够知道,如果自己敢有任何一点异动的话。那仿佛饮血无数的利刃一般的杀气,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撕裂。
不敢有任何动作,也做不出任何动作。所有的肌肉,甚至细胞都在这样的杀气之中冰封着。只能看着那个影子一步一步的从自己的身前走过。随意的从锁链之中抓起同样被杀气所震慑的时雨晴。
像是揣走布娃娃一般,随意的将她塞进暗影组成的身体里面。如同神祇行走于尘世,这世间除了他以外,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可以随意摆弄的道具和玩偶。没有任何人,任何事物和存在能够忤逆他的意志。
在他面前没有任何人能够做出动作,甚至连匍匐和直视都做不到,只能在浩瀚的威严之下恐惧并且臣服。
梭型的光门在他身前打开,即使隔得远远的,谢知非依旧能够感觉到其中传出的那和影界完全不同的,属于秩序的味道。
他要到现实世界了。
大脑得出这样一个结果来。
影界里面封印着的是白魔的影子,也是他的力量源泉。这是他为自己留下的翻盘的机会,就想阳谷是司光之主的花园一般。影界就是白魔的宫廷。
即使司光之主赢得了战斗,也依旧不能在这里长期停留,因为这里没有光存在,他会无限衰弱下去。只能留下一个封印。将白魔的力量和身体分开,让他永远无法恢复。
而他的影子复苏的之后,就会以暗影之女的血去打开关押他身体的牢房的大门。
时雨晴会死。
谢知非突然很想笑,时雨晴还是会死。说什么和世界比起来,都是她比较重要,说什么不管到什么地方,他一定会将她救出来?
开什么玩笑?!第二次?甚至就在自己的眼前,自己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抓走了?没有任何借口和解释的余地。自己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从自己面前带走了?
他还记得自己两次出现的时候,她双眼里面溢出的喜悦。而她被抓走的时候自己甚至没有能够抬起头来。
愧疚的蔓延如同从种子里面抽发出千万根藤蔓,瞬间扎根进心底每一个角落,汲取着所有的情绪和记忆作为养料。
而滋生的愧疚又点燃怒火,狂怒如同实质一般随着每一次心脏的鼓动跃进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和燃血完全不同的炽热从每一个细胞里面迸发出来,简直要将谢知非的理智都焚烧掉。
某种东西可怕的,恶鬼般的东西正要从他的身体里面爬出来。而正是借助这个东西的力量,他终于从那道影子所遗留下的威压里面挣脱了出来,手指轻微的动了一下。
世界是错误的。
错误也有其存在的理由。
所有的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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