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国务大厦
叶振跟在魏镇海的身后,魏镇海以一种几乎是跑的速度向前走着,整个人显得急不可耐。叶振是被魏镇海强行拉来国务大厦的,皮鞋踩在光滑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在宽敞而又空旷的走廊里回荡,身旁的的警卫纷纷向他低头示意,但叶振满脑子心心念念的都是被自己扔在公园的林清。叶振追了两步,上去拍了拍魏镇海的肩膀。“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魏镇海停下了脚步,回头扫了叶振一眼。
叶振已经接近两个月没有见过他了。因为魏镇海一直忙于公务,所以叶振也就很识趣的没有去打搅他。但刚刚的那个眼神,却让叶振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和扑面而来的陌生。他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魏镇海,虽然魏镇海一直服役于以杀人为工作的顶级特种部队,但是他的眼中从来都只是坚毅和果断。而刚才的那个眼神……弥漫出的狂热和病态的冷酷让叶振瞬间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叶振试探着回想刚刚的那个表情,魏镇海的脸上挂着的那种带着悲哀意味的微笑。光影闪过,站在大厅如血的巨大红木门前坦然拥抱死亡之神的第一位king。背后是满天星辰,抓到了叶振却没有选择杀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语气依然温柔到不像是一个杀手的第二位king。他们留在叶振记忆里的最后一个画面都是这个表情,这个与魏镇海无一异处的微笑。叶振一直以为,他们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能保持微笑是因为他们对生命的藐视。但现在他明白了,那是一种没有选择的凄凉。
自从魏镇海接管政务以来,叶振得到的消息都是日本在美洲战场上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铲平所有抵抗者。但是叶振不知道,魏镇海的心也已经在无数次注定了要以泼撒鲜血为代价来实施的一个又一个决策中变得千疮百孔。
叶振感觉大脑一片空白,机械的跟着魏镇海穿过一条条走廊,一个个门口。魏镇海拉开一扇门,叶振想都没想就走了进去。随后进来的魏镇海指了指会议桌上唯一站着一脸不羁的男人开了口。“他说我已经疯了,他想听听你的意见。如果你也同意我的想法他才会实施,如果你不到场或者是你不同意我的想法,那么他将无法执行我的命令。”叶振扭头看了魏镇海一眼,魏镇海的脸上一脸的平静。面前的男人举起手里的文件夹,里面的照片触目惊心。里面几乎全是无人机航拍的画面。叶振仔细看了看,从无人机传回的画面来看。美非联军的部队已经开始呈现包围之势,从照片上的日期和军队的位置来推断,美非联军完成包围大概还需要五天时间。叶振看了男人一眼,却发现男人也在看着他,叶振慌忙的低下了头。男人拿出手机开始播放一段被军情处所拦截下的视频,画面里似乎处于休战阶段,军营的门口一个军医坐在一块石头上,身旁的透明罐子里满是用腐肉养出的蛆虫。军医动作熟练的从肉里翻出几只蛆,放在水里简单的洗了一下,然后放进了士兵的伤口里,小心翼翼的把纱布封好。然后医生重复着上几个动作,又一个士兵走上前来揭开了自己的伤口。从视频里可以看到,等着处理伤口的士兵和夕阳连成一片一直延伸到了画面的尽头。日军的补给线已经被彻底的切断,日军所有的物资都变得紧张无比,尤其是消炎药更是奇缺。所以士兵们只好用这种原始的方法去处理伤口,这种信息是绝对不被允许传回国内的。事实上,从魏镇海建立这个组织的第一天起,军情处的唯一职责就是用尽一切手段阻止一切的不良信息进入国内。从军情处成立的第一天起就以战争时期情况特殊的理由切断了日本和外国的一切联系。魏镇海用他通天的权势,建立了一个让所有人都误以为是整个世界的泡沫。
视频播放完成了,发出了“叮”的提示音,手机的屏幕慢慢的暗了下来。会场沉默了三秒,男人看叶振没有什么反应,把手机猛的摔向地上。“你他妈的和他们一样!你们全是一群没有人性的狗杂种!”他用脚拼命的踩着地上早已四分五裂的手机。“你们就忍心用士兵的血给自己的脸上贴金?你们这群……”旁边一直站在门口的警卫瞬间冲上前捂住了他的嘴,没有让他说出更多他不该说的。魏镇海慢慢的走向他,男人费劲的喘着粗气,也许是因为愤怒,也许是因为恐惧。叶振从男人眼珠的倒影里看到了魏镇海写在脸上的杀气。魏镇海摸了摸他的脸,手臂瞬间下移抓住了他的领子然后毫不费力的把男人直接从窗子里扔了出去。两旁的的警卫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魏镇海两枪直接洞穿心脏,连声惨叫都没来的及发出。叶振冲上前,扒着窗户口往下看。一楼光滑的大理石上没有任何异样,男人的尸体早已消失不见。身后魏镇海的声音不急不慢。“军部副部长大桥加印先生于今日下午被两名潜伏在国务大厦的间谍从十五楼推下,当场殉职。现凶手已被击毙,特追授大桥加印先生“国家英雄”称号。”叶振转过身,魏镇海对着身旁一个拿着笔记本记录的小矮个子小声说。“对,就按这个发出去就可以。”话音刚落,整张会议桌上收受了接近十亿欧元的官员们端坐在那里,一位看起来一脸郑重其事的男人清了清嗓子。“我们的国家现在处于紧要关头,所以我认为……不如按照魏先生的计划试一试。”魏镇海赞许的看了他一眼,深深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