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众人或在享用美食,或在交谈应酬,但其实都在不动声色的注意着上面,看着君珩身为皇帝,却亲自给君晏辞夹菜的模样,心中不禁感叹,果然还得是太子殿下。
许多老臣对这幕倒是似曾相识,毕竟君珩对已故的皇后沈清,也是如此,作为一国之主,君珩却给了沈清所有的偏爱,不止是尊位殊荣,甚至御书房都允她随意进出。
奇珍异宝也好,名贵首饰也罢,都是平常。
据后宫下人传,君珩对沈皇后事事都是亲力亲为,帮她梳妆穿衣,沐浴按摩,那是恨不得日日捧在手心里。
君晏辞作为沈清唯一活下来的孩子,得到如此盛宠,也就不足为奇了。
“多谢父皇。”
他刚夹起一块山药片,就听见。
“听闻四弟前些日子,直接在大理寺审人,这人还没送到刑部,就死了?”
说话的是君乘轩,东晋国的二皇子。
“二皇子此言差矣,那犯人被大理寺收押之时,就奄奄一息,已是随时会咽气的状态,怎的会跟太子殿下扯上关系?”
孟然坐的位置虽然靠后,但他不聋。
“孟大人,那犯人最终还是死在了大理寺府,死在了四弟在的时候,这从刑法律例来说,终究是不合章程吧。”
君乘轩既然点名大理寺,那身为大理寺少卿的孟然也逃不了责任。
孟然自是知道其中厉害,但作为君晏辞从小的陪读,无论他现在什么样,孟然坚信,他还是那个有着赤子之心的少年。
所以在孟然上任大理寺少卿时,就跟家中说过,会无条件的站在君晏辞身边,万死不辞。
君珩看着君晏辞原本夹起山药片的筷子放下,不悦的看了二皇子君乘轩一眼。然后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偏心道:
“晏儿做事自是有他的道理,无须向任何人交代。作为东晋的太子,杀个犯人又如何,更何况今日是家宴,吃着饭说什么公事。”
君乘轩低头不语,眼底却划过了一丝嫉恨。
“父皇说的是,那儿臣再次祝父皇寿比南山,祝我东晋社稷安康。”
三皇子君瑾桓在纯贵妃的眼神示意下,举起酒杯,说着贺词,打起了圆场。
“还是瑾桓懂事,上次父皇交给你的差事,办的很是不错,官员们上呈的奏折,全是夸赞你处事进退得宜,赏罚分明。”
与二皇子君乘轩不同,三皇子君瑾桓已被封为七珠亲王,在朝中上下,更是素有贤名之称。
“父皇过誉了,东晋在父皇的治理下,官员们本就各司其职,各尽其责,儿臣只不过是按照父皇的吩咐,略尽绵力罢了。”
君珩含笑,对着他满意的点点头,忽而注意到下方,眼眸微眯,开口道:
“那边坐着的是云家二子吗?”
云呈弈听见君珩点到自己,立马起身走到殿中,行跪拜大礼。
“臣云呈弈,参见陛下。”
“起来吧,朕记得,上次见你还是十年前的时候了。”
想当年,仅十四岁的云呈弈便高中状元,成为了东晋史上年纪最小的状元郎。如此大好前程,他却毅然放弃,反而选择了从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