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衙门里的人说,杨轩一早就出去了,还没回来呢。
然后又派人沿着来路往城门口去寻,结果自然还是没找到杨轩。
谭渊火了,身为钦差大臣,走到哪地方官员都得前呼后拥的,唯独在这土木堡,竟然被人晾着了?
本来他还想摆摆架子,可是马车里的暖炉已经凉了,他不得不下车,亮明身份进了商务司。
衙役们也不敢怠慢,请他在大堂里坐下,奉上了茶水点心。
可是坐了半个时辰,茶水都凉了,依然没有等到杨轩,谭渊只好让衙役去寻。
可是杨轩平时住都住在衙门里,晚上基本不会出去瞎溜达,这让衙役们上哪去找。
可是钦差大人发话了,他们也只能去找,后果不用说,土木堡所有还在营业的铺子,全都找了一圈,愣是没找到人。
谭渊已经急了,这杨轩竟然敢晾着自己,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哇,要知道钦差大臣代天巡狩,就意味着他代表的是皇上啊,不给自己面子就是不给皇上面子啊。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谭渊在大堂里咆哮着,可是他没辙,找不到杨轩,他又不能走。
尤其是,他自己倒是在大堂里坐着了,跟他一起来的侍卫随从们,可还在外面院子里待着呢。
没见到人,仪仗不能撤啊。
就这样,一直等到将近子时,杨轩依然没有露面,谭渊满腔的怒火也已经烧干了,他累了,本就是一路颠簸,晚饭都没吃,就吃了几块点心,喝了一肚子茶水。
“来人,去寻个客栈。”
谭渊服了,这杨轩是真敢啊,他在心里已经发了八百遍誓,等回应天府,必定要参他一本,到时候别说你这官当不了了,能保住小命都算你祖坟冒了青烟。
第二天一早,谭渊打着仪仗,摆明了车马,再次来到商务司,一进门就看到了红光满面的杨轩,明显是一副宿醉刚醒的样子,昨晚积攒的怒气一下子就压不住了。
“你可是户部侍郎杨轩?”
“正是,这位可是钦差大人?”杨轩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
谭渊拿出了令牌,交给杨轩查验,这会儿他已经不想摆谱了,只想严格按照流程,等他参杨轩的时候,也好让他无可反驳。
杨轩验过令牌后,一脸的惊喜:“哎呀呀,钦差大人你可算来了,一路上辛苦了,快快请坐。”
谭渊懵了,这杨轩的样子,就像完全不知道昨晚自己在这等了一夜。
“钦差大人,前日听闻大人要来,我昨日可是在城门口守了一天啊,偏偏没有等到大人,因为风雪太大,我又担心大人困于野外,便出城去寻,我可是找了整整一夜啊,都没有找到钦差大人,万幸大人已经安全到达,我这也就放心了。”
谭渊此时已是瞠目结舌,要不是你这满脸红光的样子,老子说不定就真信了啊。
你是怎么做到编了这么一大堆瞎话,还能面不改色的啊?
可是杨轩这一番说辞,偏偏就将昨日自己被晾了一整夜的事给解释过去了啊。
谭渊心中不忿,但又无可奈何,编一番瞎话就想蒙混过关?你真当我这个吏部侍郎是白干的吗?
“如此说来,杨大人倒是有心了。”
谭渊冷冷地说道:“本官身负皇命,就不跟你客套了,本官此来是考功黜陟,请杨大人把官署文志拿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