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认同了我的看法,但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师父怎么破阵。
听到师父说起尸油二字,差点把我的腿吓软,脑袋内顿时出现一个尸体浑身冒着白色油渍的画面,想罢我便作势干呕起来。
“你怎么了?”师父发现我的异常,急忙关切地询问。
“没,我没事,只是听到尸油二字,有些不舒服,师父你不用管我,我不想当你的拖累!”我定了定神,认真地说。
“生老病死乃是定数,你日后随为师游历天下,恐怕会遇到更加不舒服的东西,嗯,切记不可离开为师半步,我们向前面的通道看看。”师父似乎在劝慰我,又似乎在打击我,虽然说得我心惊肉跳,但我既然认定了跟着师父,又怎么会退缩,勉强压制着内心的惶恐,紧跟着师父向前摸索起来。
“啊呀!”
还没听师父说完,甚至于师父的话音还没落下,我突然发觉脚下一松,双脚顿时陷入地下,连忙惊叫一声:“师父!我的脚陷进去了!这土是松的,还会咬人!”
“嗯?”师父猛地伸出手拽住我的肩膀,用力将我拽了出来,并告诫我说:“和为师一样,贴着通道的墙壁走,切莫再走那土质松软的地方,那些地方十分平坦,连一点脚印都没有,说明谷谭也未走在上面,有了前车之鉴,我们务必更加小心才是!”
“哦……”我心有余悸地应了一声,再也不敢乱走,紧紧贴着师父的脚印前行。
但我们刚才起步的时候,面前明明是两条通道,左边一条,右边一条,而师父选择了左边这条通道,难不成师父走错了?
“师父,我们选择的这边会不会是错的?”我将我的想法说给师父。
“嗯,也有可能,只是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谷谭和阵引各自在什么地方,只能碰碰运气,不过我们选择的方位,也是暗合阴阳之数,左为阳,右为阴,陷斗阵乃是聚阴镇鬼之阵法,我们在不明所以的情况,只得选择反克之道而行。”师父说完,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谷谭通晓天地阴阳之变,为师能够想到的,恐怕他也能想到,就算这条通道是错的,我们只要选择这条通道,想必不难找到他。”
想想也对,师父和谷谭一个是显宗宗师,一个是密宗宗师,两者旗鼓相当,又同修茅山派道法秘术,师父能够想到这一点,谷谭也应该早就遇到这种情况了,看来师父每一步都是深思熟虑后所作的决定。
一边走一边踅摸着,很快,我和师父在前面的拐弯处停了下来,只见这条通道,已经到头了,而前面的入口,似乎才是陷斗阵真正的面目。
“这……”我一下子看呆了,在密密麻麻的鬼火映射下,我依稀看清了这陷斗阵的神妙所在。
一道道斜口,出现在我和师父的面前,那斜口有尺余的宽度,似乎有很多,又似乎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乃是一面面墙壁,若是从上面俯视这个陷斗阵,恐怕它更像是一朵花的模样。
而这一道道斜口,以及那由薄至厚的墙壁,更像是一片片花瓣,相互衔接,精妙之极!
“没想到阵法也可以布置的这么精美绝妙,真是叹为观止,附近的村民恐怕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这里竟然有着这么个阵法,师父,这,这真是太神奇了!”我赞不绝口地看着眼前的陷斗阵,忍不住说道。
“高兴个什么劲!这是要人命的阵法,一旦置身其中,恐怕就是万劫不复之地,谷谭已经在里面栽了跟头,你切不可乱摸乱跑,知道吗?”师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并严厉地告诫我一番,一下子将我刚有的兴致给打得七零八落。
刚和师父走进陷斗阵,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出现在旁边的角落之中……“这仿佛花瓣一样的陷斗阵,如阴阳移位,变化不定,且循环不息,恍如六道轮回,生灭往复,进得来,出不去,正是此阵的厉害,乃是锁地镇魂之上等阵法啊……”
“谷谭?!”师父惊呼一声,果然,那角落内,碰头乱发的侧卧在那里的,可不就是谷谭吗!
“你,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摸样?”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谷谭明明刚进来不久,竟然在这片刻之间,仿佛变了一个人,从头到脚,碰头乱发,衣衫褴褛,到处都是血迹和破洞,而且他的精神头也虚弱之极,说话含糊不清,简直把我看傻眼了。
“杨远山?!真的是你!你来了?”更让我惊讶的才开始,谷谭似乎看不到我们,四下里踅摸着,惊喜地喊了起来,活活的像个瞎子一般。
“谷谭你怎么了?你……”师父刚想伸出手上前询问,但他猛地收手,只见空气中立时迸出一道黑气,直勾勾地从师父的手前打了过去,眨眼间,那角落之中的谷谭,竟然也消失不见了,师父拽着我急急的后退,口中大叫不好:“阵盘移位,难怪谷谭看不到我们,他现在应该已经到了阵盘的中心位置,刚才我们所见到的,既是假象,又是真实,嗯,二狗,我们快到阵盘的中心之地,要破此阵,必须弄清楚阵引是何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