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好此人,我走出内屋,但见师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见到我,师父皱起眉头,说道:“让他先休息一下,等他醒了再说,倒是你,都知道些什么?”
“呃,师父,我能知道什么啊?”我错愕地反问。
师父瞪了我一眼,说道:“你既然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他的新婚妻子走失了呢?对了,难道你在那山坡上见到的女子……就是他的妻子?!”
此刻师父才想到我先前告诉他的话是真的。
“师父,你现在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了吧?那时候告诉你你不相信,现在才相信!”我撅着嘴,委屈地说道。
师父摇头,说:“现在不是为师相信不相信的问题,如果那个走在山坡上的女子就是这个人的新婚妻子,恐怕现在凶多吉少了,要知道那个怪物连为师都觉得难以对付,普通人去了那里,恐怕只有死路一条,别无他路。”
“师父,那个女子若真是这个人的新婚妻子,现在又是凶多吉少,我们该怎么向他解释啊?毕竟我们眼睁睁看着她走上山不见了……”我竟是有些着急,本来我还想上山救人,可人不但没救到,差点把我和师父搭进去,现在遇到那个女子的新婚丈夫,该怎么和他解释呢?
师父想了想,说道:“最好是先不要解释,什么都不说!”
“啊?可刚才我明明已经说了啊!”我搓了搓手,为难地说。
师父迟疑了片刻,接着说道:“那不妨事,他在神智错乱之时,所听到话和所说的话都不会记得,等他醒来定然全部抛诸脑后,只是你若是再提起他的新婚妻子消失在那山坡上,音信全无,恐怕他还会崩溃,他妻子我们是没办法帮他找回了,但却不能让他也把命搭进去,现在当务之急是先稳住他,伤心慢慢的淡化了些,再说此事不迟,并且借此了解一下那个山坡上的怪物究竟是什么来历!”
我想了想,觉得师父说的有道理,这个男人正处于极度难过的时候,如果再听到他的新婚妻子不可能回来了,那他定然会崩溃,甚至把命搭进去,还是等他清醒之后,再慢慢的告诉他详情吧。
坐在这户陌生的人家里,师父和我都是一动不动,毕竟主人在昏睡,没有出来招待,而我们行道之人断然不能乱摸乱碰,只有等他醒来再作计较了。
就这么干坐着,一直等到天色蒙蒙亮时,内屋突然传出一阵阵稀松穿衣的声音,我当即起身走到内屋门口,但见那男人已经在起床,他看到我,不禁有些诧异:“你是?”
“哦,这位大哥,我们是外地来的,路过你们村子,昨晚见你昏倒在门口,我和我师父就顺带把你扶进屋休息了,只等着你醒来,确定你没事我们就走了。”我微笑着说道。
“我昏倒在门口?!”他果然记不得昨晚发生的事情,不过当他看到床上只有他一人时,情绪一下子崩塌,眼泪啪嗒啪嗒地流了下来,手缓缓攥成拳头,但他此刻还算清醒,并没有哭出声,而是下床穿好衣服鞋子,便走出内屋,一脸哀伤地说道:“多谢二位先生把我扶进屋,我叫严庆,但不知二位先生怎么称呼?”
我师父身上挎着的黄布袋,上面绣着一个大大的太极八卦图,一般人粗略一看就知道我们是行脚道人了,所以这个叫严庆的一眼认出我们是道士,也不足为奇。
师父此刻方才站起身,抱拳一礼,说道:“在下杨远山,传承自茅山派,这位是小徒二狗,看到你没事就好了,我们也该告辞了。”
“二位先生请等一等。”严庆不等我们走出房门,便突然把我们叫住,神色有些诧异地问道:“二位先生,我依稀记得,昨晚你们好像和我说过什么?可现在我细细去回想,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呢?”
师父声音温和地说道:“我们什么也没说,你也没听到,我们看到你时,你已经昏迷不醒,只是不知道你因为什么事情难过?看你家贴着喜字,像是新婚不久,怎么会……怎么会让你变成这样?”
既然师父说暂时不能让严庆知道他新婚妻子的噩耗,那我只得配合师父演个装傻充愣的角色。
严庆闻言,眼泪再一次忍不住,抱头蹲坐在一旁,低声抽泣起来,我连忙走到严庆的身旁,轻声问道:“严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伤心难过?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