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摇了摇头:“当时柳庄那么大一个村子,一下子全乱套了,城镇都派了好几拨人下来查,但都不知道什么原因,为了安定附近村子的村民们,那些城镇的人便谎称我们柳庄发生了疾疫,说我们患了什么传染病。于是但凡和我们柳庄有牵扯的亲戚都不再来柳庄,一夜之间,我们柳庄好像从这个地界神秘消失了,活下来的村民们,有的能走就走了,我……”
我看着童生叔,问道:“你怎么了?”
童生叔深深地叹了一声,说:“当时我在外地打长工,回到家后,我妻子和儿子已经过世了……听邻居说,我儿子当时也凑热闹,帮他们埋了土,结果……唉!我不是不能离开,只是我妻子和孩子都在这里,我要守着他们,直到我死……”
我被童生叔的话,深深的触动,各自沉默了好半晌,我才开口问道:“童生叔,那你们是怎么想到住在河对岸的桥洞下面的?而且你们现在都好好的,好像柳庄的祸事,并未蔓延出来!”
“嗯。”童生叔点了点头:“有的村民不顾一切的离开了村子,就连自家亲人的尸体也没来得及掩埋入土,渐渐的,剩下的人根本不多了。我们这些人收集全村的财物,变卖的变卖,最终购买了棺材,把村子里村民们的尸体装了进去,摆放在他们各自的家中,然后就来到了这河对岸的桥洞内。说起来也是奇怪,原本我们这些人还在柳庄那边的时候,一个个面黄肌瘦,各自不适,可我们过了河之后,仅仅一河之隔,却是在当天便安然无恙,身体的种种不适,也都奇怪的好转。”
鬼神不过河,地有地神,河有河神,看来柳庄的问题,并非什么疾疫所致,极有可能是……
“小兄弟,你在说什么?”突然,就在我嘀嘀咕咕的念叨时,童生叔诧异地看着我,问道:“小兄弟,说了这么半天,我还不知道你和你师父都叫什么,在哪座仙山修道呢?”
我忙抬起头,说道:“竟是忘记说了,童生叔,我叫二狗,我师父杨远山乃是茅山派密宗宗师!”
“杨远山……茅山派杨远山道长?!”童生叔竟是睁大双眼看着我,很快想是在回忆什么,低声说道:“记得前些日子我在街上卖艺,遇到一个路过的老先生,那老先生仅仅是在我面前掐指算了算,便说已经知道我家的情况,我看他像个道门高人,就求他帮我们柳庄平掉这件祸事,但他却说他并非是道门中人,虽然能够卜算出我们柳庄的情况,却无法解决这个难题。不过他临走的时候告诉我,除非我们柳庄的人有幸遇到两个人,哪怕是其一,也能化解此次的劫数。其中一人名叫谷谭的,还有一个人叫杨远山,他们分别是茅山派密显两大宗师,除他们二人之外,世上再无人能化解我们柳庄的灾祸。二狗兄弟,没想到,没想到你竟然就是杨先生的弟子啊!”
我张了张嘴,呆呆地向童生叔问道:“童生叔,那位老先生叫什么名字?你可知道?他好像对我师父还有那个谷谭很了解的样子……”说罢,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歪着头抓了抓下巴,这个人就算不能化解柳庄的事情,单凭掐指一算便知晓柳庄的灾祸,可见此人也非寻常之人了。
师父说过,天下之大,能人异士甚多,有些人大隐隐于市,有些人小隐隐于山林,却很少过问世间之事。总之世间不乏高人存在,而且这江南高人无数,就是不知道那位老先生是谁了!
童生叔低头想了想,突然抬起头说道:“这个我倒是知道,因为那老先生走后,我周围的几个卖艺人似乎认出了他,并称呼那人为青乙先生,说他是术数门中的大家,在江南一带很有名望,而且道门中人,也多与他有来往。不过我们这些小百姓,也很少知晓玄门中的事情,所以当时没认出他来,不过,他至少也为我们指出了一条明路。”
说到这里,童生叔一脸激动的看着我,仿佛看到我,便是看到了我师父杨远山。
青乙先生?青乙先生……我怎么听到这个人的名字,感觉那么熟悉呢?可我从未来过江南,根本没见过这等高人啊……青乙先生……青乙……啊?难道是……我猛地拍了一记后脑勺,怔怔地看着童生叔说道:“我想起来了,南青乙北阳朔,术数门中两大家,南青乙在江南一带,而北阳朔在北方颇具名望,难怪我会觉得这个名字熟悉,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