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支书,再让张支书去找人,这来来回回要耽误多少时间?万一里面的人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办?!你这个混账小子,你有什么名声可顾的?我们行道之人上不愧对于天,下不愧对于地,如果真有什么罪责要承担,就让我们来承担,怎么能心生避祸之心?!”
被师父狠狠的教训了一顿,我简直是无地自容,然而,也让我如同醍醐灌顶,恍然醒悟过来。是啊,我一遇到事,便会忘记自己身为行道之人的职责,而总是生出一些世俗之人的烦恼,这样有时还真是会误大事的啊!
但见师父纵身跳进了院子里,我也急忙返回院子。就在这时,屋子里的刘寡妇,果然还在不断的痛呼。或许是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刘寡妇不知道又拿起什么往窗户上面扔,并言语狠绝的说道:“你们想干什么?!我不用你们管,你们滚出去!”但此刻再听刘寡妇的声音,已经近乎微弱。
师父没有顾忌刘寡妇的强烈反感,而是沉声说道:“刘忠家的,我们师徒乃是行脚道人,并非你们牛洼村村民,听到你身体有恙,如果方便,在下杨远山略通医术,可为你诊治。”说完,过了一会儿,却也没有听到刘寡妇的回应,然而师父却是向屋里抱拳一礼,转而示意我打开刘寡妇的堂屋门。
我哪里不知道师父所谓的打开是什么意思,房门明明是从里面上了门闩,而我从外面打开,除非是硬撞开了。但得到了师父的指示,我哪敢怠慢,快步来到堂屋门门前,飞起一脚将门踹开,里面的门闩咔嚓一声断了两截,我急忙向师父说道:“师父,门打开了!”
师父皱了皱眉头,快步走进了堂屋,但刚迈进去一步,师父的脚步戛然而止,再看师父的脸色,却是凝重异常。我忙问道:“师父,怎么了?”
“小心点!”师父低声告诫着,且缓步走进了堂屋,我急忙跟着师父的脚步,然而,当我来到堂屋的刹那,浑身莫名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这,这屋子里的阴气怎么会那么重?难怪师父的脸色会那么难看了!刘寡妇的房子,和平常人家的一样,一连三间,从堂屋门进来,左右各有一间内屋,不过她的西屋很明显是当作灶屋用了,一股子炊烟之气扑鼻而来,那么东屋,便是她的卧室。
师父来到内屋门前,先是抱拳,而后恭敬的说道:“如果屋里面方便,在下就进去了。”说着,师父顺手将内屋的房门推开,刚推开内屋的门,我陡然被一股子腐臭的尸气所惊住,很快便忍不住扭头干呕起来,可我的心里却更加的好奇,好奇刘寡妇的内屋怎么会有尸气呢?
这太诡异了!
随着师父缓步来到内屋,我急忙扫视四周,但见这内屋仅仅是一些简单而又破旧的家具摆设,最后,我的视线停留在那破旧且散发着浓郁尸气的床铺上,而床铺上面,则是躺着一个面色惨白,蓬头乱发的中年妇人,这妇人除了脸色惨白如纸,皮肉更是消瘦得吓人,说是皮包骨也不为过。
想必她就是村民们口中所说的刘寡妇了吧,只不过,她此刻正出气多进气少的仰躺在床铺上,在我们来到内屋的同时,她陡然扭头向我们看来,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吓得我双腿一颤,差点掉头跑掉。但有师父在跟前,我还是稳住了脚步,然而,这刘寡妇的眼神里,却是充满了深深的敌意。
但当我看到她隆起很大的肚子时,不禁咂了咂嘴,这肚子都这么大了,村民们不是说刘寡妇最近俩仨月才怀孕的吗?现在肚子不可能这么大吧?或者说,不应该这么大!
不等我们先开口,刘寡妇却是咬牙切齿的怒道:“你们想要干什么?!”
听到刘寡妇的话语,我有些不乐意的说道:“刘家嫂子,我师父是来给你诊治的,你不要对我们有那么多的敌意好不好?再者,万一你肚子痛不及时诊治,腹中的胎儿出了什么事,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孩子?我的孩子?呜呜呜……”哪知刘寡妇闻言,视线顿时落在自己的肚子上,顿时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唉,任何女人在自己的孩子面前,都不得不卸下所有的坚强,这个刘寡妇自然也不例外,她即将贵为人母,又怎能再独善其身。师父瞪了我一眼,示意我不要再多嘴,我急忙闭上嘴巴,生怕刘寡妇再因为我的某句话而情绪激动伤了胎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