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一股子刺鼻的味道直冲上来。熏得我张嘴就是一通干呕,忙伸着手,用空碗在里面舀了舀,第一次没舀到什么,我急忙再次将手臂伸长,果然触碰到了什么东西,只觉得黏糊糊的,手臂顿时掉了一层层鸡皮疙瘩。
好不容易舀了半碗所谓的地浆水上来,我憋得老脸通红,火急火燎的爬了出来,然后将半碗地浆水交给师父。师父端着碗看了看,立时震惊的看向床铺上面的刘寡妇,并问道:“你,你就是喝这种水安胎?”
刘寡妇看到师父手中的碗,慌忙伸手去抢,却是被师父闪身避开,与此同时,刘寡妇急切的说道:“快给我地浆水喝,我喝了就没事了……”
我好奇的凑上前,刚才被腐臭的尸气充斥着,我根本没顾上亲眼看,但当我看到师父碗中的绿色浆液后,心脏猛地窒息了一下。那绿色的浆液之中,还夹杂着一丝丝白色的浆液,而且碗中尤其散发出来的腐臭尸气,更是比床铺上面的尸气还重,我明白了,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屋子会有那么重的尸气,原来,原来竟然是那地洞之中散发出来的啊!
而此刻,刘寡妇肚子已经痛的无法忍受,她咬牙切齿的伸出手讨要这绿白色的浆液,看着她痛苦不堪的脸色,师父终于忍不住深深叹了一声,将碗交给了张支书的老婆,并说道:“给她吧。”
来到堂屋之中,我急忙问道:“师父,那地浆水到底是什么啊?”
张支书也是一筹莫展的追问:“是啊是啊,杨先生你的脸色也不大好,难道那地浆水有毒?”
“呵呵!”哪知师父竟然冷笑出声,但我可以看得出,师父的脸上充满了无奈和纠结。顿了顿,师父才说道:“并非有毒那么简单,那碗中的浆水,其实并非什么浆水,而是尸水和植物根融合在一起的腐水啊!唉……”听到师父的话语,我和张支书皆是惊掉了下巴,且慌忙转回身趴在门框上向里面看,只看那刘寡妇大口大口的喝下腐水,并把碗交给张支书的老婆,这一刻,我忽然觉得刚刚触碰到那碗时,自己的手也沾染了那腐水,终于忍受不住,转身跑到院子里打水洗手。
回到堂屋内,但见张支书的老婆也在一旁坐着,并开口说道:“说来也真是奇怪,刘忠家的喝了那浆水后,肚子就不痛了,而且现在已经熟睡。你们,你们的脸色怎么这么奇怪啊?”听这话,便不难知道张支书的老婆还不知道那浆水其实是尸水混合的植物根水,而这时,张支书凑到她身旁,在她耳边嘀咕了两句,果然,张支书的老婆脸色大变,差点从板凳上摔倒。
“明明知道……”张支书的老婆气呼呼的大声质问,但话说到一半,还是压低了声音:“明明知道那水是那么恶心的东西,你们怎么也不拦着啊?怎么还让她喝呢?!”
师父叹道:“她已经这样了,生死一线之间,多喝这一次,少喝这一次,已经无关紧要。而且她受制于腹中的胎儿,我们也务必要安抚住她,才能想办法救她!对了,你刚才问过她没有,她怀孕了多久?”
闻言,张支书的老婆急忙拍着腿感叹:“说起这事儿,我也是正纳闷呢,按理说怀孕的身子,没有五六个月,怎么着也看不出来,但刘忠家的,才怀上两三个月而已,就……而且,而且她还说,孩子的爹不是别人,就是刘忠,你说说这事儿,简直太吓人了,刘忠都过世多少年了,怎么还能和她坏孩子呢你说?这不是脑袋昏了吗?!”
张支书一听也是直叹息,说刘寡妇没救了,不但找不到孩子的爹是谁,还把自己搞疯傻了。尤其是现在又喝那种恶心的腐水,这简直是人都不敢想的事情,不停的叹息。师父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道:“你们都认为她疯了,其实不然,我倒是觉得她没疯,而且神志很正常!”
“师父,其实我也觉得刘大嫂脑子有问题,你怎么说她没疯呢?”我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师父,虽然跟随师父走南闯北的见过不少稀罕事,但这种稀罕事,我可是从来没见过。尤其是师父的话,我也压根没听过,若不是师父好好的没病,我真以为师父也疯了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