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我在京城出了点事,受了伤,太医说,可能对子息有妨碍。豆豆听了接受不了,说我骗她,就跑出来了。”赵大山看着不远处蹲在地上哭的惊天动地的黄豆,轻轻舒了一口气。
张小虎张大嘴巴看着赵大山:“那,那你……还行吗?”
被赵大山眼风一扫,不由机灵灵打了个冷战。
“太医只是说可能对子息有妨碍,你想哪里去了。”黄德磊也不耐地扫了张小虎一眼。
无辜的张小虎只能往后偷偷退了一步,我的错,我这个嘴啊,大山没扇我就很给面子了。
黄德磊把手放在赵大山的肩头,重重地压了一下:“大山,我知道了。”说着深深地看了赵大山一眼,向蹲在后门的姐妹俩走去。
“小梨,你先回去,我来和豆豆谈。”黄德磊走近,先拍了拍黄梨的肩头。
黄梨茫然地抬头看向黄德磊,又看向黄豆:“豆豆,三哥来了,你有什么委屈跟三哥说。是不是赵大山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了?”
“你先进屋,不是大山的事情。”黄德磊张张嘴,不知道怎么和这个妹妹说,轻推了她一下:“去吧,看看孩子别乱跑,天冷。”
黄桃听话地转身往回走,一步三回头。
“黄德磊蹲下身子拍了拍黄豆的肩头:“豆豆,大山是想护着你才这样说的,你应该高兴。你这样哭,大山会怎么想?”
哭泣的黄豆听见黄德磊的声音,哽咽着抬头:“我不要他护着,他这样说,别人会怎么想他。”
“他宁愿别人曲解他,也不愿意别人去揣摩你。他是想护着你,你不感激还哭得这么厉害,大山会误解的。”
“我想和他说清楚。”黄豆抹了一把眼泪。
“可以,说清楚也好,现在别哭了。外面这么冷,你身体刚好些,不能受寒。”说着黄德磊站起身,伸手来拉黄豆。
黄豆拉着黄德磊的手站了起来,看向不远处发呆看着这边的三人。看着黄豆走过来,赵大山一眼不发,伸手牵过她的手:“走吧,我想吃豆豆做的火锅,好久没吃到了。”
“好,那我让孙武去把大嫂和老叔请过来,中午一起聚聚。”黄豆攥紧赵大山的手,冰凉的手指落在赵大山宽大温暖的手掌中,心都跟着微微暖了起来。
宽敞的大厅,热气腾腾的火锅,黄豆摆好菜擦干手坐了下来。
“给我也倒一杯酒吧。”说着黄豆拿起一个杯子放到赵大山的面前,赵大山看看面前的杯子,倒了半杯酒又推了过来。
提了酒壶看向黄桃:“这个酒是御赐的,三嫂,二姐你们要不要来点尝尝?”
吴月娘摇了摇头,她确实不胜酒力:“我不能喝酒,一口就倒!”
“那就小半杯吧。”黄桃还没说话,张小虎先给她拿了一个杯子递了过去:“小半杯没事,你要是喝醉了,我给你背回去。”
黄桃无奈地白了张小虎一眼,接过了赵大山递过来的酒。
或许是赵大山回来,大家兴致颇高,一直喝到天擦黑才散。
黄桃也喝的有点多了,张小虎蹲下身子说:“来,我说到做到,背你回去。”被黄桃重重地在脊背上拍了一巴掌,才站起了身,两个人跟着家中的婆子歪歪扭扭往家走。
黄德磊和黄宝贵酒量都不错,不算多,却也不少,一起踩着雪往回走,吴月娘在后面跟着。
今天晚上小莲没来,孙武去请的时候,黄宝贵是想叫她来的,她只说孩子小,要在家照顾,坚决不肯跟着黄宝贵过来。
黄宝贵知道,她是觉得自己是个妾室,不好这样贸然上门,让黄豆也没办法招待。如果是王大妮,想到这里,黄宝贵微微闪了神。
自从有了儿子,他就基本上没想过王大妮了。她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好像已经无关紧要了!
他与王大妮,算不上他先主动的吧?
黄宝贵摇摇晃晃往家走,边走边回忆。就连黄德磊送他到家门口,和他打招呼告辞的声音都忽略了。
那时候他十五六岁,正是少年慕艾的时候,码头上因为黄豆认识了王大妮,后来她家又在黄港买地盖房,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就多了起来。
一直到他准备跟船的前一夜,那天晚上吃了家里的送行酒。微醺的他走到码头,看见月光下亭亭玉立的王大妮,她说,她给他做了一双鞋。
而他就那么稀里糊涂拉了她的手,两个人私定下了终身。
后来,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呢?
进了院子久久不动的黄宝贵,突然听见屋里传来一声婴啼,他一下惊醒过来,迈开步子往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