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老林的马车已是不同寻常。此刻又在这等豪华的包间,更是跟父亲向来的举止毫不相同。
王小凡站在门口,观察着四周,随即眼前一亮,这房间留有通气孔,从这孔口可看到房间内的影像。他看看四周,发现四周无人,便屏起呼吸,小心地来到孔前,往房内看去。
雅间内,装修豪华,但也几分韵味。房中间,檀木制作的桌椅,角落放置名贵盆景,墙上挂着字画。
主位与两旁,分别坐着三位穿着锦袍的中年男子,三人脸上带着冷意,虽未开口,但身上的气息,却是令人不由得心头一沉,显然是久居上位的人物。
最令王小凡惊奇的是,他父亲王文远在其中,并未被这三人的气息所压制,只是脸上神色复杂,但进退却颇为自如。
“我王家事务颇多,今日传信,令我三人到此是所为何事,若不明说,那我等可就不再奉陪了。”三人中坐在主位之人,语带讥讽,冷冷地道。
身侧,另外两人,也是脸带冷笑。
王小凡闻言一楞。
“王家。”这城中,所属王家的,只有那王氏一脉,这三人是这王家管事的,难怪有此气势。但父亲何时结识了这等人物,平时都不曾听他提起过。并且看这三人的表现,与父亲的关系也有些不妥。
王小凡心中思绪万分,但此时他父亲的一句话,却令他着实吃了一惊。
“虽然我已离开王家,但我们终究是同一血脉,大哥又何必这样绝情。”王文远看着坐在对面的三人,脸色低沉地道。
王文庭闻言,随即挑眉,便语出讥讽地道:“兄弟,你被逐出家门这么多年,现在才想起你我是同一血脉?”
“或者,你现在在外面已是活不下去了,这才跑来,希望我们给你一些施舍?”
“大哥,何必与他啰嗦,明日仙师就要到了,我们还要早点回去,准备一干事宜呢。”王家二弟,王文山道。
三人冷冷地瞧了王文远一眼,便欲起身离去。
“慢着。”王文远低喝一声,随即从怀内拿出一个玉质印章。“大哥,当年你虽然靠手段登上家主之位,但这印章却是被父亲早早地传给了我,想必这些年,你也为了此事,废了不少心思吧!若是大哥答应我的要求,我便把这印章给你。”
王文庭停下欲起的身形,双眼紧紧地盯着印章,闪过几分热切的神色,他沉声道:“说出你所提的要求。”
王文远深深地看了王文庭一眼,脸色坚定地道:“大哥,何必明知故问,我今日便是为是犬子登仙门之事。”
王文庭脸色低沉,目光闪砾不停,显然正在为这事考虑得失。
“大哥,这万万不可,若是这小子,一个运气,被选上了,那我等不就....”
“大哥三思!”
王文庭摆了摆手,示意二人不要言语,目光阴沉地落在王文远身上,冷声道:“当年你曾不敬先祖。”
王文远闻言,脸色不由自主地抽动,蓦然朝王家的宗祠的方向跑下,三拜九叩,言道:“当年文远无知,不敬先祖,现请先祖原谅。”说完,他整个人瞬间,仿佛萎缩了下去,全身似乎失去了大部分的力气。
王文庭视若无睹地又冷冷地道:“当年你对我兄弟三人不敬。”
王文远又道:“当年小弟年轻气盛,冲撞了兄弟三人,还请大哥海涵,不要放在心上。”
“当年,你曾出手伤我。”说罢,王文庭猛然拉开袖子,落出一道狰狞的伤疤。
闻言,王文远身形一颤,便毫不犹豫地提起右手往左肩拍下。
“咔嚓!”
断裂声在房内回响,斗大汗水从王文远的额头流下,但王文远却是动也不动一下,好一个硬汉。
“大哥,这样,是否,已经足够?”
王文庭,面无表情地盯着王文远,许久,才冷冷地道:“别说我没有给你机会,明日带你儿子来王家便是。”说罢,拿起桌上的印章,起身离去。
在三人走过,王文远挺立的身躯微微一晃,软倒在地上,良久,失声痛哭。
“为了,小凡,我不得不如此,不管我受多大的耻辱,也要给小凡一个机会,原谅我母亲,原谅我!”
包厢外,王小凡紧紧地捂住自已的嘴,泪水不由自主地从脸颊流下。
他紧紧地握住自已的拳头,指甲发白。眼见父亲受辱,而不能挺身而出。身为人子,王小凡心内狂吼,‘我王小凡,他日必报此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