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都会回来?
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你刚回到沈家的那两年,每年太太的忌日先生就会回来住两天,一早就去墓园,待到傍晚才回来。”
沈之寒恍惚的回忆起,那时候自己年纪小,沈老爷子也不让他回未峰山。
他甚至连祭拜凌子鸢的机会都没有。
“后来你大些了,偶尔会回来住几天。”文姨缓缓地说着,声音里满是感叹。“先生就会提前几天回来,两三天就走。只是他不让告诉你。”
沈老爷子其实也是知道的。
a市的风吹草动,怎么可能瞒得过沈老爷子。
沈之寒自然也清楚这一点。
文姨记得那个叫阿忠的人,在沈之寒回来之前突然上门对自己说,少爷年纪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要想清楚。
所以沈从柏每年都会回a市这件事,他居然一直也不知道。
“他就只是去墓园?”
沈之寒的声音冷淡的像是毫无波澜的水,手指却微微颤抖。
“也去过你的学校,远远地看一眼。”
文姨跟着沈从柏去过一次,沈从柏只是远远的看着沈之寒操场上的身影,看了很久,却始终没有上前一步。
那些传言她也听过,那个叫沈若明的孩子,据说是先生的私生子。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就什么也不说。
沈家的事像是一团乱麻,她看着沈之寒被这些事情纠缠,越来越出息,却也越来越不爱笑。
每次回来,脸上的神情都是淡淡的。
那样子,跟沈从柏一模一样。
直到那天他带着林小姐来这儿,文姨才再一次从他的脸上看见那样发自内心的笑。
小少爷应该会比先生运气好得多吧?
文姨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那个背影终于动了动,转过了身。
“文姨,我先回去了。”
从未峰山回到家之后,沈之寒就不怎么说话,一直坐在书房里关着门静悄悄的。
林婉婉在客厅里等了半天,还是不见他出来。忍不住担心起来。
她轻轻地敲敲门,“之寒,我进来了?”
房间里暗沉沉的,只亮了一盏昏黄的壁灯,空气中烟雾缭绕,不知道沈之寒抽了多少烟。
“沈之寒?”
林婉婉看见落地窗前的人影背对着自己,像是在发呆,她不由得小声地喊了声他的名字。
窗前的身影后知后觉的转过身来,眼神茫然,“婉婉?”
林婉婉觉得心里一疼。
那张平时杀伐果决的脸上现在只有脆弱,像是不堪一击的琉璃罩子,看着坚固,实际上脆的很。
“你怎么进来了?”
沈之寒的眼神慢慢聚焦,看着她站在自己的面前,忽然皱眉挥手。
“这里呛得很,快出去。”
婉婉最讨厌烟味,他刚刚一时走神来,现在手里还夹着一根明灭的火点。
沈之寒伸手在一旁的烟灰缸里狠狠地掐灭了那点火星。
林婉婉没有动,手向前一步用手臂环住了沈之寒的腰。
“沈之寒,别赶我走,我想陪陪你。”
她的声音绵软,却格外的让人心安。
沈之寒觉得空虚的心脏被慢慢填满,忍不住伸手回应着这个拥抱。
她抱起来暖暖的,又香又软。
沈之寒心底涌上歉意,“对不起,不应该在家里抽烟的,是不是很难闻?”
林婉婉摇摇头,把脸贴在他的胸口上。
沈之寒身上的烟味她从来就不觉得讨厌。
“你不开心对不对?”
她虽然不知道在未峰山文姨说了些什么,但是她看得出沈之寒的心情有多纠结。
沈之寒抱着她,轻嗅着她长发上的香气,“嗯。”
“文姨说,他每年都会回来。可是我从来都不知道。”
沈之寒的声音淡淡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爷爷也知道,只有我,什么也不知道。”
沈之寒苦笑了一声。
“我不明白,他要是真的那么在乎母亲,为什么后来还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林婉婉知道他说的是沈若明的事。
她咬了咬唇,说不出安慰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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