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寒看着眼前闹剧一样的场面,觉得似乎不适合留下,何况婉婉还在外面等他。
他皱了皱眉,轻声开口,“爷爷,我就先……”
“你留下。”
话没说完,沈老爷子截住了他的话,扫了他一眼,语气淡漠。
沈之寒略一迟疑,终究还是没离开。
爷爷的话,在沈家就是圣旨,除了在结婚对象这件事情上,他从未反抗过老爷子的命令。
“跪下。”
老爷子缓缓地站起身,年迈的身躯看起来有些单薄。
他看着一排排的木头灵位,面对着香案,沉声开口。
祠堂里的两个人俱是一愣。
沈之寒看了一眼老爷子的背影,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这话。
他迟疑了下,还是大步的走向香案前的软垫,准备听从爷爷的吩咐。
然而还没走几步,老爷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老大,我让你跪下!”
沈之寒脚步一滞,只听见噗通一声,站在老爷子身后的沈从严结结实实的跪在了水磨青石的地砖上。
骨骼和坚硬的地板相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老爷子并没转过身来,他静静的看着密密麻麻的牌位,缓缓开口。
“今天在这,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我问你,你有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沈家的事?”
他的声音不怒自威,压得沈从严的呼吸一顿,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老爷子问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的膝盖隐隐作痛,大脑却飞速的运转着,想要捋顺眼前的事情发展。
“爸,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在公司这么多年,尽心尽力,怎么会做对不起沈家的事情。”
有些事情,是死也不能认得。
沈从严演了咽唾沫,停止了身子,跪的笔直。
事情既然已经推到了沈修的身上,那就干脆推到底。
沈从严打定了主意,准备咬死不忍。
沈老爷子忽然冷笑了一声,“之寒,沈家的家训,兄友弟恭下一句是什么?”
被忽然叫到名字,沈之寒不由得一愣,那句烂熟于心的话脱口而出。
“不得残害手足。”
这些东西沈家人个个都会背,即便是孙佩月这样嫁进来的媳妇,也是要在新婚后背的滚瓜烂熟,然后在祠堂给先辈上香的。
更不要说他们这些在老爷子手下长大,逢年过节都要祭拜上香的孩子。
这些东西几乎已经刻进骨子里,他数次放沈修一马,也是因为这个。
“这是祖辈留下来的话,句句都是教训。我让你们记住,就是要你们按着做!”
沈老爷子缓缓地转过脸来,大半张脸被头顶的阴影笼罩,看不清表情。
“老大,我再问你一次,你有没有干过违背家训的事情。”
沈从严的心里咯噔一下子,不好的预感升起,让他整个人慌乱起来。
不是说项目上的事情吗,怎么好端端的提起家训,难道是老爷子知道什么了?
不可能,当年的事情他做得天衣无缝,不会被查到的。
沈从严攥紧拳头,用尽量平稳地声音开口,“爸,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沈老爷子用满是风霜的眼睛盯着沈从严看了许久,看的沈从严的心跳慢慢急促,额角上也渗出一滴冷汗来。
是在诈他,一定只是在诈他。
沈从严咬紧了牙关,心像是在热油上一样的煎熬。
这个关口坚决不能松口,钱什么的都是小事,要是他真的承认了对沈之寒做过的那些事,老爷子绝对不会饶恕他的。
他辛辛苦苦奋斗了那么多年,耗尽心血,不能白白的拱手让人。
沈从严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老爷子把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忽然涌上一阵悲凉。
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虽然算不上天资聪颖,年幼时却有是个乖巧可爱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幅样子了?
“刘伟你认识吧。”
听见这个熟悉的名字,沈从严如遭雷击一般,他猛地抬头,看向老爷子。
沈老爷子脸上划过一丝嘲讽的笑容,“看来是记得,那用不用我提醒你,你都吩咐他做过什么?”
老爷子的眼神在他的脸上扫过,面无表情,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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