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寒愣了一下,才想起地上还躺着一个人。
没等他反应过来,阿忠已经上前蹲下身子,一把扯下了那个带着可疑水渍的头套。
一张肿胀的脸露出来,刘伟的脸上青紫一片,辨认起来已经有些吃力,可沈之寒还是一眼认出来,这是当年那个纹身男人。
刘伟看见沈之寒的脸,先是愣了几秒,然后痛苦的闭了闭眼睛,一脸的绝望。
当事人就在现场,幕后主使也承认了,他这次只怕是凶多吉少。
沈从严看着刘伟的样子,眼神躲闪了一下,咽了咽口水。
“老大,你这人总是沉不住气,又自大。”
沈老爷子看着刘伟缓缓地开口,“这个人,抓回来三天了,我让人审了他三天,其他的事情他都认了,只有之寒这一件事,他咬死了不松口。”
沈从严听见这话如遭雷击,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刘伟确实绝望的躺倒在地上,一点挣扎的意思都没有。
他在沈从严的手下干了那么多年,不是个傻子,沈家是什么背景,他早早地就打听过了。
沈家看上去是沈之寒在做主,可背后坐镇的老爷子虽然现在不管事了,但是一出手便是非死即伤,手段狠辣过沈之寒数倍。
据说年轻时也是黑白两道都要客气三分的人。
说来也是,不心狠手黑吗,怎么能建立起这么大一个商业帝国?
要真是论起在道上混的辈分来,他刘伟只怕是给这位老爷子提鞋都不够。
出来混自然有出来混的规矩,动自家手足亲人放在哪儿都是大忌,他清楚这个道理,才会在这几天草草的交代了其他事情,却对着这件多年前的旧事打死不认。
他自认做得还算干净,沈之寒最后也没出事,就指望着能把这件事掀过去,还可能有一丝活命的机会。
没想带沈从严却是不打自招了……
听见沈从严认下来的那一瞬间,他就彻底绝望了。
动了沈之寒,还在今天听见这么多事,他今天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安安全全的离开这里。
刘伟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
老爷子看了看他,眼神里有那么一点欣赏。
虽然这个人是为了保住自己,可是在阿忠手下能挺过三天的人也算是个人物,要是按照他年轻时的脾气,也许会收入麾下为自己办事。
可是现在不是从前了。
老爷子叹了口气,看向尚在震惊的沈从严,“这个人不能再留,我也不会再提起这件事了,至于你……”
他顿了顿,脸上明显有着迟疑。
“你在祖宗跟前跪着吧。”
话说完,老爷子不再看沈从严,转身在沈之寒的搀扶下离开祠堂,他越走越远,身影看起来缩成小小的一团。
沈从严愣愣的说不出话来,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
他没想到刘伟居然没吐出这件事情的真相来,而老爷子说刘伟不能留,明显是不想继续追究。
可他不说到底怎么处置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还留在祠堂的阿忠拍了拍手,两个刚刚把刘伟拖上来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不知道从哪儿钻了出来,架着刘伟拖了下去。
像是拖着一条死狗。
阿忠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他静静地走过还在发呆的沈从严身边,经过测门时,听见轻微的声音。
阿忠脚步一滞,眉头微微地皱起,看向侧面雕花繁杂的木窗,眼神里杀气四溢。
一墙之隔的地方,林婉婉屏住了呼吸,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巴,心几乎要从胸口里跳出来。
她本来是在门口的,但是孙佩月来的时候,她觉得迎面撞上不是什么好事,干脆就往侧面走,躲到了墙根底下。
想等一会儿没人注意了再走。
谁能想到人一个接一个的来来往往,祠堂里吵得激烈,她不敢往门口的路移动半步。
眼看着沈爷爷离开了,里面安静了下来,她刚刚想走,却没注意到后面的细碎瓦砾,一脚踢上去发出了声响。
刚才那人被从后门拖走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听着脚步声似乎缓缓地靠近,林婉婉紧张的握紧了手。
这会儿被发现似乎不太好,虽说已经跟沈家订了婚,可是这种残害手足还被拉到祠堂训斥的场景,终归不是她应该见到了。
老爷子连孙佩月和沈修都刻意的赶走了,更何况是她这个没过门的孙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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