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子清了清嗓子,想要宣布董事会开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顾衡无故缺席,但是眼前的局面无疑是对沈家有力的,只要顾衡不出现,那么那些有贼心却没贼胆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是个商人,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没必要在这儿故作清高的等顾衡,趁虚而入才是最好的选择。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
“不好意思各位,我来晚了。”
嘹亮的声音响起,众人的呼吸一滞,不约而同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伴随着有节奏的拐杖敲击地面的笃笃声,顾衡的身影出现在会议室的门口。
一身英式传统西服装扮的顾衡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似笑非笑地神情环顾了一圈房间,在看见沈老爷子的时候眼神骤然一变。
那双眸子眯起,暗色的瞳仁里的翻滚的愤恨之情几乎要溢出来,唇角也微微抖动着,似乎下一秒就会举起手枪对准眼前这个记挂多年的仇人。
顾衡站在原地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恨意并不会随着时间流逝变淡,反而会愈发的刻骨铭心。
他眼前恍然间燃起火光,面前是被困在车子里被挤压到身体变形的妻子的脸,那张温柔似水的脸上带着惊恐害怕还有浓浓的不舍。
她身上的长裙摸起来湿漉漉的,浑身都是铁锈的腥味。
粘稠的,暗红色的血液,将她白色的长裙染上了惨烈的色彩。
顾衡有一瞬间的晃神,他鼻尖还萦绕着满满的血腥气,耳边是醒来时医生惋惜的语气。
“请节哀。”
节哀,节什么哀,为什么节哀?
哦,对,是雪思,雪思和未出世的孩子,他们都没能活下来。
活下来的,只有断了一条腿的他自己。
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一场愚蠢的商业竞争,因为沈怀永不择手段的抢夺一个所谓至关重要的合同。
顾衡的眼神猛地聚焦起来,死死的盯着主座上的沈怀永。
他是踩在雪思和自己的孩子才有如今的地位的,这个冷血的人如今还大剌剌的坐在这个位置上,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他的眼神像是盘旋在尸体上空的秃鹫,让人胆寒。
沈怀永看着这双不再年轻的眼睛,忽然想起他第一次见到这双眼睛的主人时,对方还是个意气风发的青年人。
那时候的顾衡怀着对事业满腔的抱负,在众人面前狠狠地拒绝了跟沈氏合作的计划,让他在不少人面前丢了面子。
彼时的沈氏还不是a市的一方霸主,顾衡仗着顾氏一族的背景,满心以为这一次将是一场漂亮的战役,可是他却没想到人心究竟能有多狠。
沈老爷子干枯的手紧紧地抓着椅子的扶手,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抖动着,表情复杂。
要不是这小子当年不知道天高地厚,他也不会痛下杀手,本来只是想让他无暇分身顾及竞标,谁能想到这么巧,那天的路上会出现突发状况。
他平复着自己短促的呼吸,眼角的肌肉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
不能怪他,要怪就怪顾衡实在是太过自大,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他老婆也是运气不好罢了!
虽然是这么说,可是那两道愤恨的眼神在他的身上似乎要将他燃烧殆尽,连尸骨也不留下一根。
沈老爷子的额角渗出细细的汗来。
门口的顾衡忽然开口,声音有些尖锐,“据我所知,沈怀永好像已经从沈氏总裁的位置上退下来了,为什么会坐在这里?”
他对沈老爷子的恨意让他甚至做不到虚与委蛇,直接直呼其名。
在场的众人脸色一变。
沈老爷子是从位置上退下来了不假,可是一来他是沈氏公认的主心骨,二来这集团本就是沈家所有,在场的人虽说是股东,实际上却不能随意干涉公司的运营。
所有即便是沈老爷子早就把位置交给了沈之寒,可董事会的大多数人还是对老爷子十分尊敬的。
顾衡上来就踢爆了这个众所周知的事实,明摆着是要跟沈家对着干。
所有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紧张的等待着下一步的发展。
“我爷爷就算是退下来了,那也是沈氏持有股票最多的股东,你算什么东西,跑来参加我们家的董事会,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不等老爷子出声,沈修先忍不住开了口,他知道顾衡暗地里收购了沈氏的股票才有了参加董事会议的资格,但是那点股票不过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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