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却维持着平静如水。他轻挑眉头,向那差官投去询问的目光,“你是何方人士的差官?”
差官宗信赶紧回答,语气中带着几分焦虑:“小人是边头关王总兵手下的一名守备,姓宗名信。现今罗爷陷入番邦重围,番兵凶悍异常,情势万分危急。恳请太师速发援兵,以保我关隘不失。”
沈太师心中暗自窃喜,这正是他所期待的局面。他故意露出关切之色,故作镇定地问道:“罗增被困番邦,具体情况如何?”
宗信低头,声音带着颤抖:“罗爷兵力薄弱,将领稀少,被困番城之中,形势岌岌可危。倘若太师不及早发兵,恐怕……”
他的话还没说完,沈太师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沈太师缓缓开口,声音里透着一丝狡黠与威严:“宗信,你是想要求我提拔你,还是想要我治你的罪?”
宗信闻言,心中一颤,连忙跪倒在地,面色惶恐。
沈谦含笑道:“宗信,你还是要加官,还是要问罪?”他的声音虽然温和,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宗信心头猛地一颤,慌不迭地磕头如捣蒜,颤声道:“太师爷在上,小人愿意为太师爷效犬马之劳,怎敢有半句怨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显露出内心深处的恐惧。
沈谦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缓缓道:“你要加官进爵,只需依老夫一件事,便可保你步步高升,官运亨通。”
宗信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连忙附和道:“太师爷但有所命,小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沈谦笑了笑,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此事说来简单,只因那罗增在朝中作恶多端,已引起公愤。如今他兵败流沙,损失惨重,已无法回国。老夫欲将他的文书篡改,说他已投降番邦。届时皇上定会另派兵马出征,老夫自会保奏你担任三边指挥,与总兵共同镇守边关。如此一来,你既能官升三级,又能为国效力,岂不是一举两得?”
宗信一听能官升三级,心中顿时乐开了花,连连点头道:“一切听从太师爷安排!”此刻的他已被沈谦的话彻底迷惑,将忠诚与职责抛诸脑后。
沈谦见宗信已然被自己说服,心中一阵暗喜。他挥手示意宗信起身,坐在一旁侍候。宗信不敢怠慢,毕恭毕敬地退到一旁。
沈谦随即传唤家人章宏,命他取来文房四宝。他亲自挥毫泼墨,将罗增的文书改得面目全非,原本的捷报瞬间变成了投降番邦的罪状书。笔走龙蛇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修改完毕后,沈谦将那份伪造的文书递给宗信,郑重吩咐道:“明日五鼓时分,你需前往午门口等候。老夫自会引你面圣,届时你便将这份文书呈上,奏报罗增投降番城之事。”
宗信接过文书,心中虽有些许不安,但想到即将飞黄腾达,他便将那些顾虑抛诸脑后。他恭敬地领命,小心翼翼地收好文书,退至外间安歇,只待明日五鼓时分觐见圣上。
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宁静,沈谦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他知道,自己已经迈出了陷害罗增的第一步。接下来,只需静待时机成熟,他便可将罗增全家一举置于死地。